“是。”
沈鸿收集各方消息,却判断不出严不严重,但是看于渊的脸色,绝对能看得出来。
他对消息的敏感,是别人完全没有的,只言片语里,他都能嗅到危险,也能从大张旗鼓里,看出对方气数已尽。
把这事交待完,于渊又问他:“南梁皇室可还有别的消息?”
沈鸿“嗯”了一声,接着回下一条。
“四十年前,南梁皇宫确实出了一件大事,那位去西域和亲的公主的母亲,在宫斗中被害,跟着她的一批宫人,全部斩杀于宫内。”
这其实不算大事,所有皇宫内廷里,都会有落败者。
头领死了,手下与事件有染无染的,为了避免皇室丑闻出去,都会被斩杀。
别说是南梁,就他们北盛也有不少。
沈鸿的重点是:“有几个嬷嬷,原也是服侍那位嫔妃的,但事发之后却没死,而是转去照顾了当时还年幼的公主。”
“她们可还活着?”于渊问。
沈鸿摇头:“没有,当时虽保下来了,但后来还是相继而死,最后一个死在公主去西域和亲前。”
沈鸿问:“你说那个最后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丁老太?”
于渊没说,只是看着他。
沈鸿分析:“既然能活到公主长大,说明这个人是有真本事,也跟公主的关系好,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时候死的。
除非是公主念旧情,想着自己要嫁去西域,不能带她走,就放她出去。
又怕自己走了,别人再追杀她,所以私自放出去,做了一个假死的消息。”
沈鸿自己都佩服自己,简直是分析鬼才,这么复杂的后宫秘事,都没他猜着了。
眼巴巴地等着于渊夸他呢,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于渊都没说话。
他只得自己问:“我分析的对吗?”
“不对。”
沈鸿:“……”
挺气的,“哪儿不对了?”
“时间对不上,你上次说公主是十几年前出嫁的,而丁老太已经到大丰村四十多年了。她如果真是公主母亲的下人,那应该是从最早一批死的下人里逃生的,而不是公主出嫁的时候。”
沈鸿“啪”一声就拍向自己的大腿,然后很快又把手抬起来甩了甩,吃疼地说吸了一口气:“对呀,对呀,她一定是那时候出来的宫女。”
于渊又说:“可你别忘了,公主母亲是斗败的一方,后宫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她。连一个后妃都斗死了,一个宫女还能活着安然出来吗?而且还是带着细软出来的。”
沈鸿:“……”
南梁他不知道,北盛的皇宫里,这种情况几乎为零。
就算能出来,一路也免不了被杀,反正想活下去,比上天还难。
他苦恼的不行,连脏话都蹦了出来:“娘的,这丁老太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于渊却说:“能知道她名字,或许更好查一点。”
沈鸿只剩苦笑了。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可问遍了所有人,竟然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大家都说,从她一来大丰村,就叫丁家的,后来就是丁老太。”
“那丁老头儿呢?他在镇上做事,总该有名字吧?”
“有,可名字是假的。”
于渊立马说:“你去查这个假名,是在大丰村里改的,还是在南梁就改了。据我所知,南郡这一代,想要买地的话,还是要有出生地出使的有效名字才能行的。”
沈鸿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于渊凉凉看他一眼:“因为你没买地。”
他赶紧又问:“可你怎么知道?”
于渊:“因为我比你聪明。”
沈鸿:“……”
智商的碾压,他是认输的。
沈鸿的人手足,有了这个方向,很快就查到丁老头的底。
跟他们一开始预想的差了些,“丁老头”不是南梁人,而土生土长的北盛南郡人。
只不过他原来不住大丰村,而是住在南郡地区别的镇上,后来跟丁老太成了婚,就搬到了这里。
沈鸿对于这个消息,除了想骂脏话,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了。
“不会是咱们全弄错了吧?连那个丁老太也不是南梁人,是我们自己多想了?”
于渊摇头:“丁老太一定是南梁人,现在想来,从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沈鸿蔫头耷脑,快没兴致了:“就算她是南梁人,可地是丁老头买的,咱们仍然没办法知道她的名字……”
“我去一趟镇上,见见这个丁老头。”于渊打断他。
沈鸿吓了一跳:“你去镇上,你开玩笑的吧?你能在外面露面吗?现在这个时候?”
“无妨,我有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带着傻妮一起去。
精心妆扮过了,贴了一些小胡子,还在脸上点了墨点,甚至连头发都弄的fēng_liú不羁的。
傻妮也微微妆扮了一下,这样两人才相衬嘛!
沈鸿赶着借来的牛车,送他们去镇上的时候,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借办事之机,实际是出来逛街游玩的。
因为于渊在路上,还跟傻妮讲起了故事。
沈鸿惊的眼珠都快掉了。
他跟着于渊这么久,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都能说出一个典故来。
一只“咕咕”叫的鸟,他能编出一个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