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脸色不好,眼神更不好,盯着沈雁之的样子,好像他是自己的千古仇人。
白苏看不下去了,过去扯住沈鸿道:“你放开他们呀,拉着干什么?”
沈鸿都要急死了,“他要把大嫂淹死……,你拽我干什么,拽他呀,不是,给他下针,快点。”
白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拿自己身上的银针。
针是拿出来了,可还没在于渊身上的找到地方,就听到他说话了。
“你们出去吧,我不淹她。”
白苏沈鸿:“……”
虽跟在他身边很久,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这到底是清醒,还是没清醒呀?
沈鸿还是不放心,试着问:“爷,你知道她是谁吧?”
于渊垂着眼皮,看到自己怀里,吓到脸色发白,却倔强着不肯吭声,还要装做从容的姑娘,心里猛然刺了一下。
“知道,项希音。”
沈鸿再次愣住。
但很快反应过来,拉了白苏往外面走去。
出了门才小声说:“奇怪,怎么突然提到大嫂的这个名字?”
白苏来到这里后,听过傻妮的事,也知道她叫项希音,但根本没把这些事往一块想。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没跟丁家接触过,沈鸿在说丁家的时候,也是用“她娘家”代替的。
大概她觉得,傻娘的娘家就是姓项的,所以并没察觉到奇怪。
直到此时沈鸿提出来,她才问了一句:“这个名字?难道大嫂还有别的名字?”
沈鸿点头:“她在娘家的时候,别人都叫她傻妮的。”
白苏抬手就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你是不是傻,怎么这么说大嫂?就算她在娘家这么叫,于爷怎么会这么唤她?”
沈鸿被揪的莫名其妙,想发火又不敢,只得尽快躲她远一点。
站到台阶下面,才说:“他平时不这么叫,可也没叫过她这个名呀,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说完,才弱弱地,有些抗议地道:“你为什么又揪我耳朵,耳朵都被你揪长了?”
“那正好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欺负小姑娘不?”白苏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
沈鸿:“……”
他哪还敢欺负小姑娘?他现在老远瞅见小姑娘都得绕着走,惹了这一个,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屋内的于渊,亦有同感。
沈鸿他们是被他轰了出去,傻妮也还紧巴巴地看着他,并不挣扎,也不动。
可他的脑子确实已经清醒了。
这种毒,包括这种药的原理,他现在一点也摸不清楚。
似乎一点规律都没有,想什么时候犯就什么时候犯,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他也完全找不出,自己脑子乱的原因,更不知道为什么又清楚过来。
只是现在两人叠在一起,他身上还未穿衣服……
这情况真是……
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连手都没松,还拽着人家,连忙把手抬起来。
一时间像耍了一个大流氓,窘迫的不行:“那个,刚才我一时糊涂,你快出去吧,换身衣服。”
傻妮这才动了一下。
浴桶其实挺大的,于渊一个人在里面绰绰有余,可两个人在里面,就嫌的拥挤了,傻妮起身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他。
于渊:“……”
当时为何要把她拉进来?是真的想把她淹死吗?
他遮了自己的脸,把头转过去。
然而傻妮此时此刻根本没想这些,心思全在于渊的病情上。
她虽听了他的话,慢慢往桶外爬,可眼睛却还看着他,尤其是见他神色不太对,脸上红润弥漫,连耳朵都红的像是要滴血时,就更为紧张了。
这么一紧张,手一下子没按好桶沿,一侧肩膀就势下沉,人也往下栽去。
不知按到了哪里,把桶里的于渊惊的差点跳起来,两眼都瞪圆了,手一下子托住她。
还把她的脸转过去,然后一鼓作气,把人直接托出浴桶。
“别转头,快去换衣服。”他说,声音急促。
傻妮被刚才一变故弄的,也心如鼓擂,匆匆道:“那……那你再泡会儿,有事叫二公子。”
于渊“嗯”了一声。
直到她出去,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屋里没有镜子,他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脸色,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呈现紫红色,跟毒发时往上爬的毒线差不多。
但又不是线,好像呈散状,大面积分布。
这又是什么原理?
隔着门叫了沈鸿。
他跟白苏一起进来,两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十分激烈。
到了于渊面前,才一下子收了声,两人又同时开口:
“于爷,您感觉怎样?”
“咋了,刚不是才把我大嫂赶出去。”
于渊幽深地看了眼沈鸿,深觉得自从白苏来了之后,他是真不用心。
“两位神医,看看这是什么?”
于渊把一条手臂抬离药桶,搭在桶边上。
沈鸿先往前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怎么还叫起神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以前就知道打我。”
白苏却悄悄看了于渊一眼。
她感觉到,于爷不是很高兴。
虽然他似乎也没怎么高兴过,但这会儿特别不高兴,所以上前的时候,就更小心一些。
不过当两人看到,于渊身上成片的黑紫时,什么嘴里的疑惑,心里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