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在这边忙忙碌碌,于渊也没闲着,正在查问大小宝的功课。
两个小家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他们盼来了,现在已经后悔的恨不能把他们还送回去。
于渊问:“到这里近十数天了,功课一点没动,那你们这些天都在干吗?”
大宝先耿直地回:“不能怪我们,是沈二不教,他天天往外面跑。”
小宝连忙点头,还补上一句:“我们也是太想你们,没有读书的心思。”
于渊都被他们两个逗笑了:“这么说,要是现在没人管你们,你们还不读书了?”
两人:“……”
他们没这么想过,但若真没人管他们,读书习武的动力,肯定没这么大。
很多成年人的志向,都是一点点磨灭在繁琐的生活里的,何况是两个这么小的孩子。
但他们又不是普通的孩子。
除了他们自己有仇要报,还承担着许多别的东西,他们根本荒废不起的。
于渊之前对他们很严格,这会儿却突然不想骂他们了。
他坐在椅子里,看了他们片刻,再开口,却是给他们讲南梁萧焕萧煦两兄弟的故事。
“如今萧煦占据南梁东南部,与晋王控制了南梁三分之一的土地,还包括那一代的海域与码头。
而西边,萧焕正带着精兵强将,攻打西域。
一旦他成功了,那么整个西域,包括南梁国的西部就都成了他的领地。
整个南梁国也就那么大,这兄弟两人占了三分之二还多,而且手里还握着南梁的兵马。
你们说,他们若想推翻南梁现在的皇帝,简单吗?”
大小宝把头垂下去,下巴几乎要戳到自己的胸口。
他们的现在,就是萧焕和萧煦的当年,不同在于,别人一直在努力,而他们,玩着玩着,好像就忘了还有家国大仇,还有江山梦想。
事实上,距他们母亲的死,也不过才过去一年多而已。
两个孩子红了眼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于渊也不想再说什么。
话已至此,听不听得懂,能听懂多少,他们听懂了又会怎么做,都随他们。
如果他们真要忘了仇,只想过现在的日子,那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要推一个没责任心的君主上位,对一个国家来说,更是悲哀。
也不是人人都像萧焕萧煦兄弟那样,可以忍辱负重,等待时机,蓄谋一场反杀。
神州广袤大地,自古就是各国雄据相争之处。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一个朝代演变到另一个朝代,从一波君主,换成另一波君主。
生生不息,又互相残杀。
于渊幼时,便听父亲说起过南梁的故事。
南梁靠南临海,原先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但幸在他们出一个厉害的领头人。
就是现在萧焕的曾祖。
萧家曾祖年轻时带领部落里的人,先在海边讨生活,后来慢慢利用自己熟悉水性的特点,把周围的许多孤岛都占了。
那个时候,生活在大陆土地上的人,还没意识到危机,只觉得他们是一伙水上流寇,起不了什么大气候。
然而不过十几年时间,萧曾祖带着他们部落的人,不但在岛上迅速繁衍,还状大了自己的兵马。
突然有一天,他带着人马登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就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土地。
并且从此,建国为王。
这个国家就是现在的南梁。
南梁到萧焕父亲的时候,还是很强大的,周边的国家均不敢轻视。
即便是现在,他们的兵马也自有独特之处,不然也不敢去攻打比他们不知早建国多少年的西域之都。
只是这支兵马,如今已经不控制在皇室手里,而是在萧焕的手里。
萧焕是当年仪元皇贵妃的长子。
当年仪元死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亲眼目睹母亲为了护住他们,被后宫嫔妃,以及南梁帝逼死。
萧焕岂会咽下这口气?
这么多年来,他养精蓄锐,几十年如一日的蛰伏,就等着南梁皇室放松警惕,他东山再起的这一天。
如今他已经快五十岁,大概所有人认为,这个年纪已经该知天命了,就算心里还有不服,也蹦哒不了几天。
可萧焕从来不这么认为,他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就会想把南梁的皇位换人。
就算他不行,他还有亲弟弟,还有儿子。
这已经成了他的祖训,刻在生命里。
如今的南梁帝萧锦,太想让他死了,主要原因是他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刘太后,从小就在他耳朵边念叨,萧焕有多么厉害,又有多大的狼子野心。
他太害怕了,怕萧焕有一天真把自己弄死,夺了皇位。
所以一旦有机会先下手,他也是很着急的。
他听从刘太后的建议,以攻打西域为由,给萧焕布了一个大局。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真诚,甚至还答应了萧焕的要求,给了他兵马。
只等着他一到西域,就与那边早已经联络好的人,给他弄个前后夹击,让他从此埋骨在黄沙,再不能返朝。
可他万万没料到,萧焕会将计就计,从他那里顺利骗到兵马后,直接给他来了个绝地翻盘。
在这场翻盘里,更有一招棋,是萧锦没有算到的。
就是当年被嫁到西域的南梁公主,也是萧焕的亲妹妹从安公主。
从安公主人嫁入西域十几年,表面温柔和顺,实则却步步算计,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