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主要是处理外头的事,待客之类,后面则住人。
傻妮他们昨夜搬来,天黑也收拾不了什么,便随便住了一宿。
天亮起来,各处就忙乎起来。
这里仆从少,院里屋里先前虽有打扫过,但住进来还是要收拾一番。
傻妮身边跟着一个小丫头,给她打着下手,先把屋里重新擦了一遍。
然后又把箱子里,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摆好,之后就是院子里。
几处地方呢,都得她一手整理。
白苏一来到这里,就忙着去弄那些草药。
他们在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到了这边以后,于渊的药浴要一天不停的泡,这样才能加快速度给他解毒。
于渊到后院的时候,看到傻妮已经把屋里院里清扫干净,连廊下的桌椅都摆的整整齐齐,正跟一个小丫头在收拾院子里的树。
看到他进来,傻妮把手里的铁锹给小丫头,自己往他身边走过来。
到了近前,于渊才看到她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头发上也沾着一片小小的落叶。
他先伸手把落叶取下来,见傻妮转头去看,顺手拿着叶子在她面颊上蹭了一下。
“急着收拾做什么?一天一点慢慢做就是了。”于渊道。
傻妮被那叶片蹭的脸痒痒的,就抬手去抹了一下,结果又在上面蹭了小一块泥。
于渊看着她这个样子,根本忍不住,就又笑了起来。
伸手拉过她的手往院子里的水井边走。
打了清水,又拿了帕子过来,在水里拧了一把,伸手过去时,傻妮本能要去接,他却没给她。
而是自己抬手往她脸上擦去。
为防止她脑袋乱动,还用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
微烫的面颊,被浸凉的井水擦过,倒是舒服不少。
只是巾帕才一放下去,红润便爬了满脸,连耳朵尖,脖子根都不放过。
傻妮不敢看于渊的眼睛,垂着眼皮,但小脸却是微微往上仰着的。
一张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小脸,此时就托在于渊的手中。
他本没多想的,可垂眸看到她乱颤的眼睫,还有红透了耳尖,手指不由自主就抚了上去。
这动作把傻妮惊了一下,羽睫颤的更加厉害了,像是马上睁开眼,可最后又没有睁开,反而垂的更低。
只是呼吸急促,心口跳的异常快,好像有只小兔子在里面乱蹦。
她一动也不敢动,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拽住于渊的衣服,微瞌着眉目,任他动作。
“于爷,药我已经收拾好,明儿咱们就能继续……”
白苏从单独劈出来的药房里出来,因为于渊是背着身子,把傻妮完全挡住了,所以她根本没看见,就先扬着声音喊了一声。
然后边说边往这边走,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白苏:“……”
她自己都脸红的不行,收腿就往回转,却见前面两个人,被她一吓,也及时松开。
傻妮的头完全低了下去,羞的无处躲藏。
她快速从于渊手里抽了巾帕,自己沾着凉水,又擦一把,尽量用凉意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于渊倒比她自在的多,只转头看着白苏。
白苏尴尬的要命:“……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于爷,你们要不,继续?”
她这么一说,傻妮的脸就更烫了,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到水盆里去。
于渊看了看她,唇角的笑意又挂了上去。
他抬脚往白苏走,语调早已经恢复正常:“去看看药铺。”
白苏赶紧转身,前面带路。
可她往屋里走时,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感觉这位爷根本不是来看药铺的,而是找她算帐的。
果然,两人才一进去药房,于渊就把门关上了。
白苏:“……”
是不是要跪下呀?
反正她膝盖这会儿挺软的:“于爷,我错了,没看到你们正那啥,下次我一定……”
“明天开始的话,雁之不在,你一个人行吗?”于渊问。
白苏:“???”
白苏:“……行,行的,药浴时您又不发病,没什么问题。”
反应过来的白苏连忙说,又悄悄看了他眼的脸色。
似乎没有生气,只是,也过份严肃了,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她还没琢磨出门道,于渊已经又开口:“雁之没在,有一件事我跟白姑娘说一说,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白苏:“……”
她有些慌了。
于爷找她商量事,这可是奇事呀。
自从她来到这里,家里的事都是于爷拿主意,沈雁之虽然能插两句话,可根本就没个主见。
大嫂有时候倒有主意,但她都是以于爷的需求为标准,等于也算没主意的。
现在全家里最有主意的人,找她商量事?
是家里没人了吗?
白苏有点想出去看看,刚才她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位大嫂是不是真的?
可门关着,于爷站在门边……
此时的脸色更是一片肃然,默了一下才开口:“你大嫂的身份,雁之跟你说了吗?”
白苏愣了一下才道:“哦,说了一点,不是丁家亲生的。”
于渊点头:“我们现在怀疑她是南梁皇室的人。”
白苏:“……”
啥?南梁皇室?这事沈雁这没跟她说。
她要吓死了。
“南梁……皇室……,怎么会怀疑到那儿,是因为南梁和南郡近,又只差一个字吗?”
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