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编谎话,也不能撒谎,傻妮就保持不吭声。
那夫人见她沉默,又问:“你原先是住在,从这儿往北去的石台镇下的大丰村,对吗?”
傻妮依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夫人问了几句,看她都不回,似乎有些无奈,轻声道:“我叫萧君兰,是从南梁过来的,来此是为了找我的女儿。”
傻妮一脸问号,仍是没应她的话。
萧君兰就问她:“你听说过南梁的从安公主吗?”
这下傻妮的眼睛眨了一下。
这是之前于渊给她讲的故事,她当时听了,还觉得从安公主很可怜,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能养。
可这与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从安公主也是在她昏迷的时候,仔仔细细查验过,连她小腿上的印记都悄悄看了,确认是自己的女儿无疑,才敢跟她说这样的话。
“我就是从安公主,”她道,“你如果是从丁家出来的项希音,那就是我多年未见的女儿。”
傻妮:“……”
她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好半晌,才轻声问:“你是在给我讲故事吗?”
故事都不敢这么讲,她一个乡间出来的丫头,就算不是丁家亲生的,又怎么会跟那个传说中的公主有关系?
而且还是南梁那边的公主。
隔的那么远,那个地方她从来没去过,所知道的事,都是于渊跟讲的。
现在故事里的人出来认亲,竟然认到了她的头?!
傻妮甚至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担心是不是自己被人抓来,太过害怕,所以脑子糊涂了。
从安公主和李嬷嬷,却在听到她说这话时,同时一怔。
两人对看一眼,对小郡主的现状和想法,都不是太理解。
那丁家对她有多坏,他们早已核实清楚,会不会小的时候打的太多,真把她打的出了什么问题?
这会儿两人反而不好再逼问她,但现在也不是离开南梁的好时机。
于是,一行人就来了他们现在居住的镇子。
镇子里没什么人,有的也都是老弱病残,正好适合他们落脚。
傻妮就是在他们的照顾之下,在此住了两天。
她心里着急,可这些人又不放她走。
她自己试着要出去,被门口守着的人恭敬地拦了回来。
倒是能打开窗户往外看,到处一片荒芜,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何处,更寻不到于渊他们。
傻妮把一顿饭吃完,大致已经把所有事弄清楚了。
所以她再抬起头来时,就把眼里的防备收了一些,问李嬷嬷:“你们真的是从南梁国来的?那位真是从安公主吗?”
李嬷嬷忙着应是:“小郡主,那位正是您的母亲。”
傻妮点头,面色平淡地问:“那你们找到人后会怎样?”
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问她:“我意思是,你现在找到我了,认识我是你们的小郡主,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李嬷嬷理所应当地答她:“自然是带回南梁国呀,小郡主一人在外,苦了这么些年,公主也十分想念您。”
傻妮想了想,有些话跟这位老婆婆说,她好像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得找那位夫人。
自己离开家已经两三天了,对家中的情况非常担忧。
她在想,要是承认自己是谁,他们又真是南梁过来的,应该不会跟于渊他们为敌,也会放自己回去看看的吧?
思至此,就转头看着李嬷嬷,问道:“我能与……那位公主说话吗?”
李嬷嬷赶忙道:“当然可以呀,只是公主她此时不在,小郡主要等一等,等她回来了,老奴立刻去禀告。”
傻妮朝她点点头。
起身时,顺便把端饭的托盘收起来,被李嬷嬷抢了过去:“小郡主歇着便是,老奴拿出去。”
她也不强求,顺从地把托盘给了他们。
从过到一些经验的。
基本是被人抓住后,自己表现的越强烈,越闹腾,对方就会对她越严格,看的越严。
反而是乖乖听话,顺着他们的,似乎大家都好过一些,只要不违背自己心里的意愿就好。
傻妮这一等,一直等到半夜,才听到客栈下面马车行来的声音。
她推开窗户往下望,正好看到从安公主从车里下来,似有所觉,也抬头往她这边望了一眼。
灯光昏暗,倒是看不出她的神色,只是头发挽成一个利落的髻,身上也穿着披风,看上去不太像是公主,反而有几分女将的风姿。
李嬷嬷已经先一步下去,小声在给她回着什么。
很快,楼梯那边就传来“咯吱咯吱”的木头响声。
从安公主沿着老旧的楼梯,缓缓往上走来。
傻妮赶紧整整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在她到达门口的同时,自己先把门打开。
母女二人站在门口,四目相对,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傻妮先把身子让开,轻声道:“进来吧。”
从安公主进来后,把披风解下来,放在一旁的木头架上,声音温柔的像缓缓流动的水。
“听李嬷嬷说,你找我。”
把人找到两天了,虽然她很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音音似乎特别防备,什么话也不对他们说。
这让从安公主很受伤。
尽管把人带回南梁去,有的是时间让她慢慢认祖归宗,可毕竟她是母亲,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分别这么多年,她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