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毒发是在夜里,到底跑去了哪里?如今身子可还好?”她揪着于渊的袖子,巴巴看着他的脸问。
先前装出来的镇定和大气,从容不迫全都不见了,这会儿又是那个单纯,又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于渊看到她这个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见傻妮松了一口气,才又解释:“我当时没走多远,就在庄子外的一块地方,雁之出来很快就找到我了,只是他忙着给我解毒,没来得及告知你们。”
说到此处,又不免教育傻妮:“以后遇到这种事,只管交给雁之他们去做,你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他肃着脸色的样子,还是有些吓人的,所以傻妮乖乖把目光收回,点了点头。
可嘴里又轻声申辩道:“那时候也是太着急,生怕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的,我毒发的时候力大无穷,就算有人遇到,也不敢惹我。”于渊道。
看她又点头,才又问起这边的事:“他们把你带到这儿,没有为难你吧?”
傻妮摇头,抬起澄澈的眸子,把从安公主的话说了出来:“她说我是她的女儿,要带我走。”
到了此时,她才好奇地问于渊:“她真的是南梁的公主吗?你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个?”
此时两人是坐在客栈的床铺上的,因为屋里先前打过架,桌椅都劈成了两半,东西也扔的乱七八糟。
夜里并无人来收拾,屋门口也有人守着。
于渊明白,从安公主的意思,一来把两人关在这里,拖延时间;二来,就是让他给这丫头解释整件事。
在这件事,他倒也没想让傻妮为难,毕竟是早就该对她说的事,如今说清楚,就算他有不舍,去留也该她自己决定。
况且,现在他们的处境也不好,如果傻妮能跟从安公主回南梁,不见得就是坏事。
他虽说了要护着她,拼了力也真能护住,可四处奔波躲藏,对她来说还是太辛苦了。
于渊心里微微叹一下,将身子侧过去一点,面朝着傻妮沉声道:“是,她就是我给你讲过的,南梁的从安公主,母亲是当年的仪元皇贵妃。”
傻妮的眼皮眨了一下,语气一下子变的很轻很轻:“那……我是她的女儿吗?”
于渊看了她片刻,才缓慢点了一下头。
并且说:“这事本该早些告诉你,是我一直拖着。”
然而那姑娘却并没怪他的意思,只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起这个,话题就又回到了丁家。
他把丁家嫁她出来后的异样,还有他们自己查的结果,包括找到那一箱丁老太的宝物,都说给她听。
“那箱子里有一个婴儿戴的长命锁,上面就写着你的名字。”
傻妮的目光,早就从他的身上移开,茫然看着屋里的一个角落。
从安公主说那些话,她并非完全不信的。
只是她从前为丁家的亲情哭了太多次,本来以为此生的家就只有沈家,亲人也只有于渊他们。
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母亲要来认她?!
而且还是南梁的公主。
太过虚幻了,这才是她不敢相信的原因。
但她也知道,于渊不会骗她,只是中间缓冲的时间似乎太长了,把她原本该有的激动都磨光了。
此时听到他的证实,自己心里反而一片平静。
于渊见她不应声,柔声安抚道:“你放心,你若不愿意走,没人能逼你,既是你的母亲,也不能强行把你带走。你仍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护着你。”
心里十分不情愿,但嘴上还是说:“当然,你惹想同她去南梁,也不必顾念我这边。我们都会好好的,有空也会去南梁看你。”
傻妮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突然抬头问:“你之前跟我说过,她嫁去西域了,可是真的?”
这话问的突然,于渊一进倒没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只本能回应道:“对呀,十几年前她是嫁过去了,可最近她的哥哥攻打西域大胜,又把她接了回来。”
傻妮的神情明显起了变化,两只眼睛一反刚才的茫然,忽然闪着亮亮的光。
“那现在西域是他们手下败将,会听他们的话吗?”她问。
于渊:“……”
他狐疑地看着这个小丫头,没急着回答,反而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傻妮已经激动的不行,连两腮都染了几许红晕:“你说是不是吗?”
“是。”
小姑娘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也提高了:“那我跟她回去。”
于渊:“???”
片刻,才回过神,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突然就要跟她走?”
傻妮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各种难处,话说的又快又急,好像慢了从安公主就会反悔一样。
“你身上不是中了西域的毒吗?现在西域又听他们的话,我跟他们回去,就能帮你找到解药了。”
于渊再次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傻妮跳起来,急急往外走,才被他一把拉了住:“不必如此,不去西域我们也能有办法。”
这次傻妮却没听他的,还很认真地向他解释:“我知道二公子白姑娘的医术很好,可是你这次毒发实在太意外了。现在外面又有那么多人在找你,万一他们……”
说到这里,她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