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管一过去的话说,就是傻乎乎的。
他最初听于渊的话,跟着这位郡主,保护她,因为天天都跟着,所以有时候看她说话行事,还是能感觉到,她虽不是真正的皇家出身,但该有的气质一点没少,该有的心思也不比别人差,行事作风除了有女子的矜持文静,还带着几分于将军的大气。
可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单纯?
管一一种上心思多想,堆了满头的问号,等傻妮一把身旁的人遣退,他立刻忍不住了:“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傻妮却出口问他:“我听大公子说,管先生以前认识过一个西域人,是知道大公子所中之毒的?”
话题跳的有点快,管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是,不过他早已经回西域去了。”
傻妮立马又问:“那如果我要让先生去西域,为大公子寻解药,您可愿意去?”
这下管一没应声了。
按理说为了救于渊,这事他推辞不得,但西域又不是大集市,谁想去就能去的。
他们与中原人差别很大,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西域人本身就对他们这些人怀有敌意。
他是怕自己到了那里,药没找到,反而再生出别的事端来。
可这位郡主已经把话问出来了,如果他不回,好像自己怂了一样。
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傻妮:“郡主是为想为于将军寻解药?”
傻妮毫无掩饰地点头,“大公子中这个毒已经很多年了,过去还有二公子用药用针帮他控制住,可现在似乎这两样都在慢慢失去效用,我实在是担心他。”
管一“嗯”了一声:“这毒确实不好解。”
傻妮:“那管先生可愿去西域帮大公子寻解药?”
管一:“……”
片刻,他才说:“我只怕去了,也未必寻得到。”
傻妮却像是真的傻了,执著地问他:“先生只告诉我,您是愿还是不愿?”
管一:“于将军是我北盛的将军,亦是管某敬重之人,如是去西域真能为他寻回解药,管某自然愿意去。”
傻妮定定看了他许久,见他眼底真诚,这才轻轻点了一下头,“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可管一不放心,他甚至有些着急:“郡主,于将军让我跟着您,是为了保护您,我要是走了,他那边……”
“我自有交待,管先生不必担心。另外,也不是现在就去,我只是问一问而已。”
之后又说:“此事目前只是我心里的一个想法,因各方面原因,还不能成行,所以还请管先生暂时为我保密,若是什么时候要去,我自是为先生铺好这里的路。”
管一直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又真摸不清这位郡主到底要怎么做,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傻妮这边,收集了项家的信息,弄清了更多从安公主的需求,就开始有重点的往她那边攻略。
从安公主虽然犀利精明,可却是一个缺失亲情的人,而傻妮又恰好是她的女儿。
所以当她用起心来,几乎一拿一个准,不过数天时间,竟然把从安公主之前的哀怨都打消了,对这个女儿疼的爱的不行,只恨不能天天捧在手掌心里才好。
而外面,傻妮也一刻没停。
她开始在亲戚间走动了。
靖亲王府是常去之地,不但见了萧柔茵,萧然,还跟与萧家大公子及夫人见过面,与小孩子间也玩的特别开心。
不但如此,她还去了舅老爷的府上,也就是萧焕的舅舅和靠山家里。
他们家里的人口众多,过去又与皇室联系紧密,所以傻妮去他们家玩过两次,连上都城的情况也摸清了。
同时把所有的信息,整合到一处,再通过自己的一一印证,终于知道于渊和沈鸿去上都做什么了。
当她得到准确消息的那一刻,从心里面是有些恼从安公主的,既是她是她的母亲。
她明知道大公子身中巨毒,性命都堪忧了,而她不但半分不为他寻解药,竟然还趁火打劫,让他答应这样的要求。
可她很快便想明白了。
皇室之家,从来都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亲情及其它都是会往后靠的。
或许她母亲一开始也想过救于渊,可在自身的利益面前,她要放弃他,也不是不可能。
而于渊的责任,也不单单是自己活着,而是要保护大宝小宝。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任务,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而于渊当时跟从安公主交换的条件,也不是换取自己的解药。
这么看的话,好像从安公主什么也没做错,至少她已经开始履行自己的话,保护了他们在南梁的生活。
反而是于渊这里,因为一次次的毒发,到现在连萧宇的下落都没打听到。
不谈亲情,只谈交易,这一切没有任何问题。
可傻妮却是个异常重感觉的人。
她既是能冷静地把这一切分析清楚,却还是不能接受于渊的毒越来越重。
她不想怪从安公主什么,但也不想再因为她,屈就自己。
大公子的毒,她是一定要解的,这事谁也拦不住她。
现在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寻要去西域的人。
管一算一个,他武功好,又认识西域的人,虽然到那以后不一定真能遇得到,但总归比什么也不知道的要好一些。
另外,还要找一个懂西域语的。
这个很关键,最好是能找一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