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正要往他脖颈上伸的手,僵了一瞬,然后慢慢摸向自己的发间。
那里已经别着一支极漂亮的珠钗,正是她喜欢的。
然后正在她看的入迷时,于渊头一偏,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
傻妮:“……”
大公子去上都城真的是为了救萧宇吗?
没有在救人的间隙,学过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比如怎样撩人,撩完又半点责任不负的?
等二公子回来,可要好好问上一问。
于渊重新把珠钗给她带上,两手扶着她的头,左右看了一遍,满意地说:“嗯,确实好看,适合你。”
傻妮只能应景地说:“谢谢!”
于大公子将目光从珠钗移到她的脸上:“怎么了,怎么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傻妮:“……”
她没有,她很高兴,高兴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于渊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把珠钗经她带上之后,就拉了她的手坐在窗下的凉风里说话。
这在过去也不会有的。
过去傻妮与他在一起,最多的就是让让他教她读书写字,两人虽在一个房间里,看上去也很亲密,却很少做什么与夫妻相关的事。
说的闲话都是家里的日常,或者与大小宝有关。
可今天,他们说的却是两人的话题。
于渊说:“上都城没有什么危险的,只是有点想家想你而已。”
傻妮正歪在躺椅上的脸,不由的向他看过去。
那位始作俑者便迎着她的目光问:“你在家可有想我?”
傻妮:“……想、想的。”
确实很想,傻妮从很早很早以前,心里边装的就全是于渊。
他只要一出门,她在家里就会想他在外面的一切,包括他的安危。
只是这已经是她的习惯,是她的日常,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也没想过回答,突然这么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羞涩。
那家伙还把手,轻轻放在她脸上抚了一下,“我就知道,我家夫人对我最是情深意重。”
傻妮是真的坐不住了,直起身子,看着他问:“大公子,你们这次去上都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想问什么?”
傻妮:“都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救萧宇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意外?”
奇怪的是,过去一直回避在外情形的于渊,这次竟然把他们到上都后,怎么混入宫中,又是怎么在守备森严的情况下,躲过宫内侍卫,并且成功潜进刘太后宫里的事,全都跟傻妮讲了。
从头听到尾,傻妮的心是提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来。
彻底感受到了,每时每刻的危险。
她知道救萧宇不容易,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心底里对于渊有太多心疼,刚开始那些奇怪的话便追究不下去了。
换个位置想,如果是她经历了这些,回来再看身边的人,也会觉得分外的珍惜吧?!
于渊手里摇着一把傻妮平时用的蒲扇,一边轻轻打着风,一边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是对这里的皇宫不太熟悉,所以才会用时久一点而已。这个难度,与我过去在沙场上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傻妮看着他的眼神深了起来。
她知道了,他今天为什么说这些。
是有感而发,是安慰,大概也是对以后事的铺垫。
上都和丰安的大战,随时开始,这次打起来更不会像过去一样,只是动动表面,不会影响到内里。
这次一旦开始,便是你死我活。
靖亲王胜了,他们会杀进上都城,杀死萧锦与刘太后。
以后靖亲王为帝,从安公主就是真正的公主,而她也将会是真正的郡主。
会有荣华在前面等着他们。
然而一旦败了,丰安城将不会再是丰安城,他们也不能再留在此处。
整个南梁不会再有他们的落脚之地,到时候靖亲王会怎样,无人知道。
至于他们,更是凶多吉少。
于渊大概早就想到这些,而且在心里算过开战的时间,所以才会用这大半天,陪着她,与她在这儿闲话家常。
想来,以后这样的时间,应该是不多了吧?
傻妮缓缓躺到椅子里,一时间说不上自己是何种心情。
倒是于渊,早已经见到多了战乱,对这种事反而看的更开。
这天聊过之后,没过三天,丰安城里便吹去了警报号。
原先驻扎在城外的兵马,全部调齐,往上都而去。
城内的巡城军也调用了大部分,只留一些守住城门。
连沈宅里的看护,都被调走,重新入了军营。
不用人说,大家已经明白,真正残酷的生活开始了。
丰安城里的街道,突然就冷清了下来,铺面开了一天,也不见几个人进去,开铺子人干脆也关了。
每家每户的大门,都不敢像过去一样敞着,没事就从里面栓起来。
连从安公主都消停了,自靖亲王府回来以后,既没有再上门找傻妮的麻烦,也没让人再给她传话。
不过谢卓和白云平还是在沈家的。
沈家其实没多大变化,自管一随萧柔茵去军营后,傻妮也不常出门。
如果家里需要什么东西,都是于渊和沈鸿出去买的。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维持多久,很快白云平也被抽调走了。
他跟傻妮的关系好,走之前抽空来告别,关于战场上的事,也没多说,只让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