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欺负越开心。
阮君庭手指点在她鼻尖警告,低声警告,“凤姮,你不要借着酒意嚣张,若是酒醒之后,你还有现在一成的劲头,本王必如你所愿,到时让你哭着求饶!”
“呵呵呵呵……,哈哈哈……,”凤乘鸾张嘴去咬他那根手指头,“我怕你?哈哈哈哈!我才不怕你!我怕你我就跟你姓!”
他避开她那两排白牙,狠狠捏她鼻子,“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跟旁人的姓氏?”
“哎呀,疼啊!”凤乘鸾又撒着娇,哼哼唧唧滚作一团,窝了过来。
阮君庭抓了被子,将她层层裹了起来,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管她的小胳膊小腿在里面挣扎,“乖乖等本王回来,到时候有你好看!”
他隔着被子,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子,这才起身离开。
身后,凤乘鸾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衣袖都不知哪里去了的小胳膊,向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力抓了抓,“不要离开我啊,玉郎,哈哈哈哈,不要离开我……!哈哈哈哈……!”
屋外,阮君庭开门,夏焚风和孟虎立即站得笔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阮君庭白了这俩人一眼,整了整衣领,“名剑山庄是谁送的货?”
“回殿下,这次那厚脸皮的琴澈没来,来的是少庄主琴不语。”
“嗯。”阮君庭向来讨厌琴澈,从来都是不见的。
但是此时琴不语来了,就更烦。
当初他在鹿苑马球赛上卖了他一个人情,又在他第一次离开百花城时,胆敢为了凤姮的安危拦驾,劝他回头,此人若不是赤诚得发傻,就是心机深得不见底!
如今琴不语替他爹运送兵器过来,就仗着手里的两份人情,他也不好意思不见。
“殿下。”夏焚风也紧走了几步追上。
“何事?”
“内个……,咳……”,他支支吾吾。
“有屁快放!”
“是!殿下,您脸上有胭脂!”
“……”,阮君庭停步,用袍袖在唇角抹了抹,“不早说!”
夏焚风艰难挤笑,上下戳自己的脸,“没擦干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呵呵呵……”
——
凤乘鸾半挂在床边,头朝下,睡到大天亮,醒来时,见诗听正蹲在床边看她,一双杏眼,忽闪忽闪。
“啊……,头疼!”凤乘鸾揉着脑袋,爬回床里。
“当然疼了,有几个倒立着睡觉头不疼的!”诗听特别不高兴,她家小姐都投怀送抱了,王爷居然半路跑了!
跑了就算了呗,还把人倒控着扔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昨晚又干什么了?”
凤乘鸾这酒后忘事的毛病,算是改不掉了。
诗听拿过一面小妆镜,“小姐自己看吧!”
“啊——!”
凤乘鸾尖叫捂住自己脸,衣衫不整也就算了,满脖子满身的牙印子算怎么回事?
“那王八蛋去哪儿了?”
“王爷昨晚带着毛毛去了阅兵场。”
凤乘鸾依稀想起,自己喝醉前,阮君庭曾说过,要去校验一批新兵器。
“走,帮我收拾一下,去看热闹!”
阅兵场上,一道寒光飞旋着呼啸而去,绕开几棵树,直取百步之外假人的首级。
就在假人的脑袋滚落的瞬间,那寒光并无停留,绕了个弯,重新飞了回来!
寒光带着风声,破空而来,被马上的阮君庭扬手稳稳握住!
一把刀,一把月牙般的弯刀!
孟虎驭马在侧,“王爷,这弯刀果然厉害!”
阮君庭指腹在刀刃上掠过,指尖轻轻将薄刃一弹,“的确还不错,名剑山庄所出,从来不令本王失望。”
他随手将弯刀扔给孟虎,“逐个验过。”
“喏!”
阮君庭扭头看向后面,对坐在轮椅上的琴不语道:“少庄主身子不方便,还亲自押送这批货,实在辛苦了。”
琴不语浅笑,依然一身的清雅和书卷气,“家父最近身体欠佳,不宜长途奔波,可他若是得知这次王爷会亲自验货,就算是要人抬着,也一定会来。”
“呵呵,只怕琴澈是受不了本王不论多少兵器,都要逐一验过的怪癖,背地里经常骂本王小气吧。”
阮君庭骑在马上,虽然慢行,却依然将坐在轮椅上的琴不语显得更加低矮。
他是个向来不喜欢给别人留面子的人,想怼你就怼你,想压你就压你。
琴澈也就是因为放不下老脸,每次被阮君庭派人来怼,都强压性子忍着。可忍耐毕竟不是真心驯服,既然不服,又苦心巴结,想要左右逢源,阮君庭自然看他一百个不顺眼。
可琴不语不一样,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地位,也对一切随遇而安。
马上的阮君庭不但是北辰位高权重的亲王,还是他名剑山庄每年最大的主顾,他不卑不亢,安守本分,即便低人一等,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王爷说笑了,家父岂敢!兵刃之于将士,在战场上的功用,保命胜于杀敌,一把刀便是一条人命,名剑山庄虽造的是杀器,却也懂得生之可贵,所以,打造之时,也是一向力求万无一失。这一点,请王爷尽管放心。”
他总算是个明白人,阮君庭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年前让你们打造的长凤刀,带来了吗?”
“带来了,静待王爷验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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