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锦鳞卫,如冲入羊群的狼,但凡不跪者,一律杀无赦!
销金窝,是暗城在百花城地界的总坛,鹰老六只是这里看门说话管事的,这背后藏了多少高手,皆不为人知。
此时两厢乍然交锋,如剁瓜切菜,血肉横飞。
倦夜寻了只干净的茶杯,给凤乘鸾倒了杯水,恭敬奉上,“一个赌场而已,却没想到还有些如此众多高手。”
凤乘鸾接过杯子,白了他一眼,“呵,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在你们九御人眼中,太庸天水的,全是猪。”
“呵呵,自然凤小姐除外。”倦夜竟然也学会了恭维。
凤乘鸾眉梢一挑,“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若一再折辱,就是不对了,改日,千杀刃用完了便还你。”
倦夜心中一喜,微微俯身,“谢凤小姐。”
下面杀生,既血腥又无聊,凤乘鸾抬眼,偏了偏头,打算跟倦夜唠家常。
“我听说,九御姜氏的祖上,好像是九方氏的旁支?”
倦夜不懂她怎么在这个场合突然提到这个,是刚好拿千杀刃当筹码套他的话,还是她根本没将下面那些血腥屠杀放在眼中?
“额……,正是,两百多年前,姜氏先祖与九方氏先祖,系一母所出的兄弟。”
凤乘鸾掰着手指算了算,“哦。我还听说,你们女帝……,哦,不对,现在应该还是大长公主,她按辈分算起来,见了阮君庭,应该喊太爷爷什么的吧?”
女帝……!
倦夜的眉眼间不可察觉一凛,“笑了,大长公主从十五岁起辅佐吾皇行宇大帝,十多年来,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忠心不二,这女帝二字,万万不可乱说。”
“切!山高皇帝远,你还怕这个?”
“呵呵。”倦夜也不再辩白。
凤乘鸾交叠的两条腿,换了个位置,看着下面的厮杀,若有所思,迎面飞来一只手指头,掉在衣襟儿上,被她如弹走一只虫子样弹开。
阮君庭如今凭着皇室正统血脉,深得九御长老院支持,借得黑骑在手。
可前世里,姜洛璃已经彻底折服九御长老院,登基称帝,独揽大权,却为何还要发兵百万,不惜跨过神山来抢男人?
难道是一见钟情?
狗屁!
姜洛璃年纪也不小了,一个十多岁起就在权力的巅峰纵横捭阖的女人,会对男人一见钟情?
凤乘鸾差点笑出声。
到底为什么?女帝她缺什么,是阮君庭有,而她没有的?
阮君庭无论是前世备战迎敌的那几个月,还是现在死而复生,都不太愿意谈及九御那边的事。
“倦夜呀,你们姜洛璃既然大权在握,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她单刀直入。
“这个……”倦夜有些为难,“凤小姐,九御自古以来,从无女子称帝。而且,大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自先帝与先后双双殡天后,皇上唯一的亲人便只有大长公主一人,两人姑侄情深,天下皆知。”
“哦……”
还是不肯说有用的!
凤乘鸾懒洋洋道:“看来,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若是再糊涂下去,那千杀刃可就不还你了。”
“凤小姐!”倦夜一阵紧张,千杀刃对于一个锦鳞卫来说,是同性命,他将来返回九御,若是身上没了千杀刃,只怕就再也无颜立足。
他看了眼下场杀戮的几个同伴,压低了声音附耳道:“凤小姐,其实……,大长公主与当今皇上,曾经一度宣布婚期……”
噗!
凤乘鸾一口刚喝进去的茶水,全喷了出去!
“啥?亲的!那是亲的姑侄!”
铮——!
一声兵器脆响,将凤乘鸾的注意力拉回到已是遍地血腥的销金窝。
门口,一只独眼的林十五,身后率领一众人马,踏了进来,向凤乘鸾屈膝跪下,“属下等来晚了,请尊主降罪!”
他身上,片片殷红,右手刀尖点地,正是倦夜的千杀刃。
堂上,除了几个满身是血的,还在负隅顽抗外,其他已是死的死,跪的跪。
鹰老六惨笑道:“哈哈!就算是当年霜白尊主上位,也不曾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残杀暗城弟兄,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他踉跄一步,转身又看跪在地上的林十五和他身后众人,“林老弟,想必你带着这些无间舵的掌舵人,已经在外面听了多时了吧?哈哈哈!谁赢了,你就跪谁,真是算盘打得噼啪响!”
“鹰老,良禽择木而栖,你一把年纪,也别逞强了。追随无间尊主,有什么不好?”
林十五也不否认,他的确奉凤乘鸾之命,凭着一把千杀刃,将附近暗城无间舵的舵主都招揽在了一起,但是也的确在外面依然存了一丝私心,等了等最后的结果。
结果就是,凤乘鸾身边的几个锦鳞卫之强悍,竟然闻所未闻,她只是谈笑风生之间,都不曾亲自出手,这里就已经平了!
他现在出现,虽然是锦上添花,可也的确是无路可走。
七公子回了东郎,不知何时才顾得上百花城这边的事,凤乘鸾又几次三番给了他机会,他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已经陪着她干了,若是再左右摇摆,虚与委蛇下去,恐怕不但无间地狱没他的份,眼下就要早登极乐了。
“是啊,有什么不好呢?”凤乘鸾站起身,从林十五身摘下外套,给鹰老六披上,“打也打过了,杀也杀过了,温卿墨能给你们的,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他不能给你们的,我一样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