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如同一个庞大、精密、而极尽繁复的机器,在数百年哲人国无数学者穷尽心思编制的一条条定律完善下,不断变得越发稳定,保护着凡人的们心智不被那些无法理解之物所侵蚀。
与此同时,世界同样也是脆弱的。
当“概率”这个构筑起秩序世界的基础定律被扭曲时,这台精密的机器自然也就迎来了连锁性的崩坏。
就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在“大数失衡”这一法理的覆盖之下,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形态,变得混沌而不明,完全无法被认知。
视而不可见,听而不可闻,搏而不可得。
在彻底完成“大数失衡”的领域、以混沌性取代秩序性之后,贝法娜已经立于不败之……
“啊,您是不是有些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那一瞬,巴萨罗谬的嘴角也是露出了轻松而愉快的笑容,手中圣枪接连劈斩,流溢光辉,令这渊暗混沌亮如白昼。
好似被千个太阳同时升起争辉,自那辉煌的光焰中顿时爆发出了毁灭中的毁灭,令那于混沌之海中沉浮着无数怪异之物蒸发为无形。
轰!
就在钢铁机神的背后,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光翼展开,其上浮现无数个引擎的轮廓,于瞬息间爆燃pēn_shè,推动着那具钢铁机神进入了不可思议的神速领域!
贯穿、贯穿、贯穿!
如先知摩西分开大海的奇迹再现世间,那钢铁机神的身影以不可阻挡的姿态,驰骋于此,使得前方的那混沌之海向着两边倒卷而去。
有光于海中升,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有人自天上来,烛炬神意……洞灭魍魉!
下一瞬,不可理解的混沌之海被分为两半,于渊暗混沌、轰鸣咆哮的引擎声中,那极尽世间暴力之美的钢铁机神带着无尽的辉煌……
从天而落!
自混沌之海展开、又至钢铁机神开海从天而落,在那思维反应了过来,身体也没办法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一千零三百七十九米高的钢铁机神举起了手中体型已膨胀至媲美高峰天柱的超巨型圣枪。
巴萨罗谬手掌紧握,将那远超山峦的庞大质量自光辉中解封而出,加持于其上。
紧接着,伴随着无数引擎超限启动的二次爆鸣,那钢铁机神的速度再次增加,随着重力井的成型,在天体引力场的终极拉扯之下,天柱向下砸落!
一瞬间,万象崩灭的轰鸣声传向了四面八方。
在这倾注着巴萨罗谬如今全心全意全灵的一击面前,时空凝滞住了,一切则都好似梦幻一般迅速的化作泡沫尘芥,被那无尽的光滑所同化取代。
仿佛一根长钉般,圣枪死死的楔入了这片混沌之海中,令整片海洋都开始了剧烈的颤动,发出了哀鸣。
神圣的光辉从海底悄然扩散开来,凝固住了波动的海面,将那不定形的一切确定了下来,凝固成了一座无比庞大的雕塑。
而这片被定格在此刻的海洋上,随着仍然回荡不息的轰鸣声,数道无比庞大的缝隙已从天柱圣枪周边延伸出来,不断蔓延,形成了仿佛通向地狱的渊深沟壑。
钢铁机神屹立于大地之上,凭着圣枪的支撑起身,手掌再度握紧,似是将之当成了钻头一样,攥住了圣枪缓缓进行旋转,令身下的“大地”开裂出更多的缝隙。
……直到,露出了那同样陷入了凝固状态的无数“贝法娜”。
哪怕是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之下,凭着本身强大的不死性她竟是也存活了下来,甚至还在混沌之海的掩护下继续不断进行涌现,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全部相同的自己。
巴萨罗谬低头俯视着那些在裂缝中不断增殖的无数“贝法娜”,手中圣枪更进一步的下下陷下沉,微笑道:“我说过,您好像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胜负的倒转只在一瞬间。
在完成了所有能力的统合之后,不论是心魂、身躯、还是法理都已经被巴萨罗谬彻底熔炼为了一体,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动的同时,更是一举一动皆有法理相合,光是在这一击中,便有着王权、时间罅隙、今宵落幕、今宵未尽、升华要素钢这五种达到创造界的能力的相互协调,以及全身上下无数初始之光间的共同配合。
当混沌之海开始破碎的瞬间,面对着头顶的钢铁机神,贝法娜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弯刀,再度展开大数失衡的法理,将世间的秩序倾覆,在刀刃所掠过的虚空处留下了一声声刺耳的尖锐厉鸣。
退,意味着要放弃圣枪,会让混沌大海重新解封。
所以……迎着那从过去被转移到现在的无数相同刀光,巴萨罗谬便直接抬起了未曾握枪的左臂,以理性的冷酷,果决的选择了用如今的身躯硬抗。
第一刀在装甲上留下了白痕。
第二刀在装甲上留下了裂痕。
第三刀在装甲上留下了创痕。
沿着那第一刀所斩出的白痕,其后的无数刀逐渐将那创口扩大化,见缝插针的钻入其中,迅速剥去了这条手臂上所有的外层装甲,裸露出了其内的机械结构。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仿佛地狱中的苦刑。
常人所言千刀万剐,此处的又何止是千万?
从基本粒子层面展开的持续性切割、自灵魂根源处传来的撕裂性剧痛、以左臂为媒介进行传播的混沌性失序现象,于此存在的正是有心智者皆不可能抵御的深沉痛楚。
可是,当那钢铁机神的左手向前探进之时,贝法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