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弹奏出金属蓝调《献给爱丽丝的骚气》的那双手确是够骚的。
房间里,床上,身上也有,到处都是劲臣的味道。
“容修……”劲臣哑着声音唤他。
“嗯?”
“我们在一起,不行吗?”
临睡时,劲臣问。
有希望吗?
会有那么一天吗?
还要多久?
“当你打从心里想把fk变成ml的时候,而我也有能力满足你的那一天。”容修说,“比如,你一直好奇我的九年前,但在我看来,和那人不是做过了,只是操过了。”
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ml和fk是两码事。
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有幸体会到真正的妙处。
劲臣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往容修身上贴了贴近。
早该知道,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不仅只有自己。
劲臣心里明白,容修也放不下,他是个念旧的人,他有二十多把吉他,坏掉的也舍不得扔,哪怕他并不特别喜欢,但他毕竟用过。
只不过,劲臣是“念念不忘”,容修是“以此为戒”。
劲臣时常想,凭他对容修的了解,如果有一天,容修知道了当年的那人是自己,他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一些反感?
他甚至开始恐惧,因为了解,所以恐惧,患得患失。
容修是叛逆的,极其自我的,情绪是会反弹的,乃至于有时刚愎自用,他不容许对某件事失去掌控,也不会容忍被他人所摆布。
从重遇时一开始,自己就对容修有所欺瞒了。
欺骗,隐瞒,是容修最抵触的事,感情基础不够牢固的话,由爱生恨也是世间常有的。
但是,如果不隐瞒当年的真相,起初或许也能得到容修的关注,但接下来,想一步一步走近他,得到他的回应,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了。
得到的,只会是他的厌烦和轻视。
要么打从一开始就如实相告,被容修认为他在要挟也好,讲条件也好,强行要求他负责也好。不解释,不掩饰,不逃避,既然九年前是自己的不对,那就一直不对下去……
要么瞒一辈子。
就让过去的过去吧。
这是劲臣的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人怀中渐渐失去神志,睡了过去。
*
早晨醒来的时候,疲乏的厉害,浑身是汗,劲臣睁开眼,看着身边沉睡的人,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九年前的那个早晨。
这一回,他连去浴室洗澡的念头也打消了,只想留在这人的身边,绝不会再先走了。
容修睡得很沉,劲臣贴了过去,轻唤了一声“容修”。
依稀听见对方梦呓般应了,嗓音带着一抹哑,性感至极,那张英俊的脸在熟睡时,更像苍白的纸片人了。
容修的皮肤很白,以前在燕郊loft劲臣拍过他的照片,还有弹奏电钢时的录影。
视频里的男人看上去十分不真实。他的脸色很白,弹奏到尾声时,他蓦地抬眼,侧过头,朝镜头望了过来。
深凝染风情,垂眸敛寒星。
那时候的劲臣只觉得,他帅得天理不容,让人深陷其中。直到后来,容修消失了,劲臣重新把那些影像资料拿出来,没日没夜,反复观看,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不真实”。
容修是真实存在的吗?
容修是我的幻觉吗?
容修还会回来吗?
……
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劲臣逼问了自己九年。
此时,劲臣倚靠着床头,揽身边人更近了些,垂眼凝视着容修的睡脸——
不是幻觉。
劲臣的眼光里全是宠溺,有着无尽的珍惜,和失而复得的惶恐,还有任由对方予取予求的温柔,连劲臣自己都没有发觉。
容修醒来时,已经快八点钟。
迎面是劲臣一瞬不瞬注视他的目光,刚睁眼容修就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关键问题是,劲臣没穿睡衣。
劲臣近距离和他对视,带着淡淡倦意的眼中透了妖冶风情:“早。”
然后,劲臣就很明显地看见,容修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你什么时候醒的?”
“七点多。”劲臣说。
“才睡三四个小时够干什么的?”容修从他的身上避开视线,目光落在床边扔着的睡衣上,又看了看裹在自己身上的蚕丝被。
容修知道自己有睡觉抢被子的坏习惯,不由问:“你睡冷了?”
“怎么会,”劲臣困惑地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冷了的人才有脱衣现象么?你把它穿上。”容修说。
“那是反常脱衣现象,而且是快要冻死的人,”劲臣笑着贴近他,“我怎么会冷,你抱得那么紧,挣都挣不开,我醒了之后都没办法起床去洗澡。”
容-俊脸平静无波-内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修:“……”
劲臣一本正经地说:“一级睡眠有助于身体健康,对失眠也有一定的好处,医学上认为,tuō_guāng了还会有助于血液流通……”
“行了,我知道了。”容修坐起身时有点晕。
劲臣掀开蚕丝被,望他的眼光中仿佛有氤氲雾气:“谢谢你帮了我,用我帮帮你么?”
“不用。”容修避开他的视线,“我好的很。”
过了一会,目光又飘向了他,眸色恍然地黯了黯。
即便他不戴眼镜,也能轻易地看见,顾影帝的身上有着之前拍戏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