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臣浑身一僵:“……”
“痒死了。”容修往后躲了躲。
脖颈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搔过的热气,确实不太好受。
容修怕痒似的低了低头,这样一来,劲臣这姿势刚好唇就贴上了他的。
“别闹。”容修抿住嘴,又抬头躲他。
劲臣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意思,轻轻往上吹了口气,刚好吹在他的喉结上。
容-嗜睡大魔王-起床气生不起来-修:“…………”
劲臣开始恶作剧,容修几番躲闪不成,一翻身,把他压住了。
……压住了。
劲臣:“……”
容修依然没睁眼睛,英俊得要命的脸贴过来,在他耳边轻声:“别闹了,再闹我就要欺负你了。”
“!!!!!!”
这就是我希望的啊,我一点也不介意被你欺负,快点欺负我。
心思非常活跃但浑身僵着,劲臣一动不敢动地凝向他,因为距离过近目光失焦。
希望就这样一辈子呆在他身边胡闹下去。
这是劲臣的一厢情愿,他明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认真地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
就在劲臣想开口对他说点什么的时候——
耳边传来容修轻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劲臣:“??”
“容哥……”
“zzzzzz。”
容修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劲臣抬了手环住身上睡着的人,任他趴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脸。
“这么累?”
“嗯。”
“???”
不知是不是梦呓,嗯了一声之后容修就没再动也没有出声了。
容修是在担忧白翼的事情所以一直失眠吧,看到他如此疲倦,劲臣当然不能再闹,他松开了双臂,动作很轻地往旁边挪了挪,把人从身上挪了下去。
枕头摆好让他躺舒服,盖好了蚕丝被,劲臣下地穿拖鞋,去浴室冲了个澡。
冲澡时没有关浴室的门,出来时也没有穿回睡衣,就那么出来了,光着站在床边,视线落在睡熟了的男人侧脸上。
惯常或柔和、或淡漠的丹凤眼浅闭着,苍白的肤色在浅金色灯下映出一层光。
劲臣倾了身,唇在他的额侧碰了碰。
于是便有一股微热的暖意从唇间到四肢百骸流过。
*
大松自然不会想到,从昆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有两个人在盯着他,直到他从太原下机,换了多辆长途大客,那两人乔装易容的,始终没有被他发现。
但是,现在他察觉到有危险迫近了。
大清早,京郊小旅馆里,大松仰躺在硬板床上,听见有脚步声从一点不隔音的木门外传来,吓得突然睁开眼睛,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着水迹斑驳的天花板。
直到隔壁房门传来一声响,他才放下心来,原来是来住店的客人。
有人要害我……
华云霆?
大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毕竟,按着常理来说,自己有他的把柄,他当然不愿意看见自己活着到处晃荡。
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大松想,当年自己是被逼的,这些年也会感到愧疚。
可愧疚有什么鬼用?
赌债没还上,他连家都不敢回。
本想着,只要那笔钱到手,安顿了父母,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但是,现在有人要害他。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诡异事情——
凌晨在小旅店睡觉时,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门外没有人,回床上继续睡,又敲。
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货车开过,货物突然掉了,二百升大油桶,直奔他滚了过来。
就连走在楼根底下,也会有花盆掉下来,正好在眼前砸得稀碎。
这种随时能要他命的事,正在接连不断地发生……
大松蜷缩在硬板床上,大热天用被子裹住身子,留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这些天连觉也不敢睡。
还真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
阳光从大客厅的落地窗洒进,门铃响起时,劲臣刚下了楼。
整座别墅静悄悄的,乐队兄弟们都还没睡醒。
劲臣来到玄关,看着监控屏幕,见发小站在门口:“容哥,是我,诸葛。”
“这么早。”劲臣开了门。
看着迎面站着的人,诸葛愣了愣,昨天和容修通电话,对方并没说劲臣在这。
不过,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诸葛辉回过神,咧嘴一笑,随口来了句:“哟,兄弟,又来陪容哥睡觉啦?”
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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