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老爷子的一通“介绍信”电话, 次日容修去了工商、消防等部门, 事情办得非常顺利。
少年球赛是今年的重点项目, 相关领导十分重视这次青少年的联赛活动,表示孩子们需要减压。
见钱老爷子口中的“钱塘总负责人”亲自过来办理业务,而且这么年轻、气度从容, 领导还笑着拍了下容修的肩膀,对他说了两句“年轻有为”、“再接再厉”这样鼓励的话,并承诺三个工作日就能拿到批文。
对容修来说, 京城堵车都是小事,找停车位才是最难的。
从办事处出来,车停得较远,容修走了一段路, 上车之后他有些头晕,此时正是三伏酷暑。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 其他重要部门只能明天接着跑。
当然, 仍由他亲自出面。
容修深知, 优秀的领导者要善于用人、善于管理人心、善于运筹帷幄,无须事必躬亲,亲力亲为。何况, 钱老爷子还给他留了几位资历深的老手下,他应该把东跑西颠的累活儿交给手下人去做。
但他想把这次项目的促成, 以及具体的执行操作, 作当是一次学习的绝佳机会。
将来dk的专场、演唱会、全国巡演等大型活动, 除了恒影传媒这个东家之外,他打算一切dk的演出都由自己的团队来做,并不想交给第三方承办。
十字路口等信号灯时,容修接到了张南的电话。
张南把预约电话打到楼家晚宴时,是管家先接的电话,楼老板很热情。
“和预料中一样,楼家客满了,不过,七点半之后,餐位能空下来,”张南表示,“楼老板说,如果容少不介意用餐时间晚些的话,就七点半以后再过去。”
意思就是等“翻台”。
楼家晚宴的那座四进院,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平时不论是正房,还是各个厢房,每晚每间只招待一桌客人。
今天容修做东,要请孔鑫昶、钱芊,以及乐队兄弟们聚个餐。
像赵光韧关心的那样,建立一个过硬的人脉圈子,这个圈子里,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要有利益上的伙伴。如果再猫在家里不出去见人的话,老赵怕是就要一嘴大燎泡了。
跑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容修要先回一趟龙庭,洗澡,换身衣服。
容修在微信上通知了聚会的时间,七点半,不见不散。
乐队兄弟们则要从各自所在之处赶往句儿胡同,白翼在城郊,沈起幻在父母家,两只崽崽在电视台。
抛去堵车时间,七点半,小伙伴们应该能聚齐了。
回到龙庭时,正是黄昏,容修刚冲完了澡,手机响了,他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手机看来显,那名字让他不由得一愣。
凌野?
之前在咖啡馆里见过一面,那时网上热搜还闹“dk穷乐队”的舆论,凌野追着容修去了水果店,两人在咖啡厅里聊了一会。
眼下,石天一的《单飞》正在ivocal的销量榜前十,当初他约凌野一起打榜踩白翼,却被凌野严词拒绝了。
不仅如此,当衣之寒几乎强迫性质地,要高价购买沈起幻送给凌野的那首歌时,凌野在硬石的施压下,毫不犹豫地把那首歌还了回来。
这小孩挺有意思的。
都说自古文人相轻,在容修看来,搞文化艺术创作的都一样,同行相见,分外眼红,娱乐圈更是如此。
而容修尊重所有热爱事业、勤奋努力、光明磊落的同行,并且愿意与之成为志同道合、一起进步的朋友。
两人同为乐队主唱,容修很清楚沈起幻那首歌的价值,凌野的选择,让容修不由高看了一眼。
所以,那天凌野离开咖啡厅时,容修对他说:凌野,我写了一首歌,我需要你和声,只有你可以。
也不知凌野是否听清楚了,当时,对方只是在门口顿了下脚步,然后就没回应地跑走了。
事实上,凌野并不是没有听到容修的话,只是骄傲心理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敌人”的示好。
一晃过了这么久,身为娱乐圈新人,凌野每天往返于硬石娱乐人来人往的大厦。这里遍地都是大明星,有时大家同乘电梯时,他和前辈们打个招呼,都得不到一个好脸色。凌野知道,没有任何成绩的他,在那些同门师兄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连他的经纪人也没有太多精力对他上心。
再没有人为他写歌,没有人因为他吸烟伤嗓子而生气,也没有人把酩酊大醉的他捞起来絮叨一番,之后再给他灌上一碗“醒酒先生”。
在音乐产业难做的现状下,身边的人既不会给他投资制作专辑,也不会给他宝贵的演出资源。
每当他失落的时候,容修带着笑意的嗓音,都会幻听一般地回荡在耳边——
他说:只有你可以。
他说:我需要你。
在同个阵营的伙伴们眼里,自己一文不值,反而在“敌人”的眼里,只有自己才可以。
失去了奇幻紫,失去了队长之后,凌野完全搞不懂到底什么才是“朋友”了,曾经同一支乐队的兄弟,转过身就可以翻脸捅刀子,而竞争对手竟然邀请自己去给他唱和声?
容修从浴室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便接起了电话:“你好,凌野。”
“那首歌录了么?”凌野开门见山,“上次在咖啡厅,你说的,和声的那首。”
“在等你。”容修说。
凌野:“dk的哥们儿不能唱?”
容修:“平时现场玩玩伴唱还可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