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高兴了,老容和甄素素也非常开心,再看看自家儿子……唉……
“丢不丢人。”容修瞟了白翼一眼。
白翼瞪他,给他使眼色——什么叫承欢膝下,爸妈给零花钱就要表现出高兴啊,这样他们才高兴!
容修懒得理他,坐在餐桌前,继续吃饺子,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自下了春晚,陆续收到很多微信和电话,零点之后就达到一个高峰。
然后他收到了顾劲臣的电话,容修看着来显,犹豫了下就接了起来。
“是我。”劲臣说,“给你拜年了。”
“过年好。”
“春晚的歌听过了,好听,新的一年里,大展宏图。”
“你也是,新戏拍摄顺利。”容修说。
“谢谢。”
窗外传来鞭炮声,白翼和张南、赵北拎着一挂鞭出去放了。电视机里过年气氛喧嚣热闹,听筒里却是一片寂静。
两人沉默了一会,劲臣问:“伯母休息了么?”
“还没有,就要去睡了。”容修说。
“我可以拜个年么?”劲臣问,“把手机给伯母吧。”
容修犹豫了下:“好。”
从餐桌前起身,来到甄素素眼前,容修把手机递过去:“顾劲臣。”
甄素素微怔,接来手机:“臣臣啊?”
容修转头就走了,不知两人聊什么,大约就是客套话吧。
没多久,甄素素把手机递给了老容,老容叮嘱了两句“开年后继续努力”的长辈话语。之后,劲臣又和甄素素聊了两三分钟,她就喊容修,把手机递还给他。
甄素素盯着容修的表情,苦涩地笑了笑,对老容说:“走吧,该睡了。”
随后就拉着老容起来,夫妻俩就上了楼。
容修接来电话,鼻腔发出轻轻“嗯”声,停顿了一下,劲臣也“嗯”了一声,听筒里又陷入了沉默。
等了十来秒,容修道:“顾老师,早点休息……”
“容修。”仿佛生怕他挂断,劲臣唤住他,“我和桃桃没那回事,当年我获奖之后,催婚的厉害,安排相亲之后,我和桃桃商量着,就拿对方当了挡箭牌,这才消停了两年。容修,我和她不可能怎么样……”
容修陷入耳鸣中,对方说了很多,但他听不清楚。
“顾劲臣。”他打断了。
“……”
他说:“你以为,是因为别人?”
“容修,你听我说……”
“乏了,真的,想休息了。”容修说,“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顾老师,再会。”
“……别挂,容哥……容哥……你……要我怎么做?”
听筒中嗓子哑透,是哀求,还是哭泣,那边什么情形,不敢细想,容修一下挂断了。
绅士先生何曾如此失礼过,对方还在说话,就单方面终止了通话。
厅中央很久,他还在耳鸣,有痛意从心尖涌向四肢百骸。
大门传来动静时,容修才动了动,往玄关走去。
“刚才咱们放鞭,你听到了吗,怎么不出来一起玩啊?”白翼和张南、赵北从外面回来,冻得牙齿打颤,直叫“外面真冷”。
白翼:“我还放了两个呲花,小雪和奶奶喜欢看的那种。”
容修:“你是五岁小孩?”
白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容修怔怔看他,嘴上揶揄着,见好兄弟高兴,他忽然就笑了出来。
赵北见老容上楼休息了,心思就活络开,悄悄问容修要不要去练功房玩玩,不等容修回答,大家就拉着他,摩拳擦掌,说要比划一下。
都下半夜了,还作妖,简直不像话。容修嘴上说着,就被大家围了起来。
容修环顾这个家。
去年春节时,还远在俄罗斯,只身一人,离家在外,一把吉他,没有家,也没认识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得到的多了,就想要更多。
其实,心里明知道的,除了家人,世上从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就应该是自己的。
那么,祝他阖家欢乐,过年好。
*
这一年春节,容修和白翼在父母家度过。容修初一去给甄老爷子拜年,白翼留在家里睡懒觉。
之后四天,给长辈拜年,在家待客,见亲朋好友聚会,和老容去祭祖,和白翼去扫墓。
过年实在太忙了,后来电话也改成了静音,看到重要的才会回拨过去。
期间,顾劲臣打了两次电话,容修没有接到。
大年初五时,容修开车去接沈起幻和两只崽,带着乐队兄弟们见了父亲。
兄弟们老老实实拜了年,简而言之,老容首长和摇滚青年们见面的场景,可用“宝塔镇河妖”来形容。
乐队的假期是七天,容修初八才会回龙庭。
丁爽是初五晚上回到龙庭别墅的,进门后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看到大客厅里的情况后,这可真把他吓一跳,远远站在小廊厅那边,望向沙发的方向。
“顾哥?!”
丁爽想,幸好是酒味,如果是别的气味,他铁定会立马报警。
“不知道多久了,家里一直没有人,哥啊,你们快回来看看吧。”丁爽给容修打了电话,嗓音变了调,“难不成,大过年的,顾哥一直在这,他怎么过的啊?”
容修接到电话时,乐队兄弟们刚在容家吃了晚饭,沈起幻正和老容聊经济相关话题,两只崽和白翼则陪甄素素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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