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纳他的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完了,也明白了所谓的‘爱情’不过如此,就像橘子说的,不上-床当然是朋友,上了床就是情人了啊。
“而我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瀚辰说过的,当年,他的生意资金是他当时的女朋友出的,所以生意做起来之后,娶她为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尽管他并不爱她。结婚后,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然后在外面有了人,他没有和她没有离婚,只是因为孩子。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床上的温柔一文不值,做那事时的承诺全是谎言。
“但我并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幼稚,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会天打雷劈的……”
两个男人云朝雨暮开了荤,完全沉浸在这段禁-忌恋中。
夜里,商场打烊之后,他们在办公室里做-爱,有时白天也会。两人压抑得太久,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胆子越来越大,后来会去远一些酒店开房。
两人约定过,所以盛夏从不主动联系,李瀚辰在闲下来时会找他。像以前一样,时不时地出去游玩、吃饭、约会,偶尔会一起过夜。
这段关系维持了一年半。
起初还避着商场里的同事,后来,似乎就有了一些玩笑般的闲言碎语,李瀚辰和他商量了一下,就把盛夏调派去了城郊稍远些的第三分店,担任店长。
直到有一天,一个打扮华丽的贵妇登门。
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店员紧张地来找盛夏。
盛夏立刻迎了过去,笑容可掬地对那贵妇道:“您好,请问想买点儿什么?”
那贵妇二话不说,当着自选商场无数客人的面,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她冷冰冰地说道:“你个人妖,死变态,勾-引我老公?!来!就是他!给我打!往死里打!”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昏地暗,三五名壮汉围上来,对盛夏拳打脚踢。
不知过了多久,嗡嗡作响的耳朵,听到那贵妇说了句“抬出去,脏了我家地方。”
随后,盛夏就半昏半迷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里,盛夏感觉到有人朝他吐口水,到处都是嘲笑,铺天盖地的谩骂声。
……好像听到了橘子的呼唤声。
再醒来时,他躺在橘子的租房里,橘子说,是他和他男朋友两个人,合力把昏过去的盛夏抬回来的,一路上被围观啊……
“那个女的走了之后,有个小孩,扔在你身边一个信封,应该是信吧?”橘子说着,把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他,“你看看是给你的吗?”
盛夏躺在床上,稍微起了身,看见信封上的字迹是李瀚辰的,他的手指上全是血迹,哆嗦着打开了信。
“小夏:
“展信愉快,首先对你说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懦弱。
“认识你的五年,在一起的一年半,是我这一生中度过的最浪漫、最幸福的时光。
“你聪明、好看,而且善良,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出去吃农家菜那次吗……(回忆杀若干)
“……上次去医院检查,确诊我得了糖尿病,4个+号,不能给你幸福了……
“而你的路还很长,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应当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家人将会陪我走完生命最后一段路。
“永远爱你的瀚”
盛夏:“……?”
盛夏的双手剧烈颤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病了?”
耳边是橘子的破口大骂:“放他娘的狗臭屁!糖尿病?他就是想跟你断了,被老婆发现了,他怕你赖上他!他就是想把你给甩了,安抚老婆孩子,你懂不懂啊?”
盛夏嗫嚅:“他一定是病得很重。”
“小夏,你太幼稚了啊!这是他的借口!上个月还好好的,这就四个加号了?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听他说什么离婚,不爱老婆,对男人来说,还是‘家’重要!家庭,知道吗……”
橘子没有说完,因为他抬起眼时,看见盛夏静静地坐在床上,满脸都是泪水。
眼前一片模糊。
劲臣想起,从京城飞来时,在飞机上,做过的梦。
他梦见了容修的婚礼,这让他难以呼吸。
记得容修以前问过,如果将来他打算和别人在一起了,问劲臣该怎么办?劲臣当时回答,会默默祝福,会一直爱他。
容修当时只是嘴角上翘地笑了下,并没有反驳什么,现在想起那表情……
其实从没有深想过,如果容修将来娶妻生子,自己该如何是好?拿着所有的钱,还有对他的思念,一个人逃到国外去生活?
去国外就不会想他了?
曾经对容修说过很多不负责的话,在他的疼爱中忘乎所以,对他说过“我们结婚吧”,也说过“我们私奔吧”——不对任何人做交代,抛弃身边的一切,深陷在热恋中,什么也没想。
不敢想,只能逃避,只能幻想。
他甚至想过,现实一点,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像圈内大多数男同明星一样,各自建立家庭——哪怕是形婚,如果缘深情浓,两人或许还有机会……容修那个家世,他肯定也是这么选择……
不,不是,不是……
猛然间,幻听般地,容修的很多话回荡在脑内……
——那就过门吧,家长已经见过了,搬来和我一起住。
——顾劲臣,余生请多指教。
——既然你已经把我的心弄乱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父母家,弄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