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八年,他反复在回忆容修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以前dk太忙节奏太快,就像高速列车一样,丝毫没有喘息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地思考这些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丁爽和芭蕾都累了,手机也没在继续录制,白翼小声问:“怎么不说话,太失望了?这么久了,是不是退步了?”
“久么?”容修忽然睁开眼睛,“有个缓冲,这是好事,别放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白翼愣了愣:“真的?可是我自己有感觉,真的退步了……”
“那一本谱子,每天练三个小时,不久之后,你会突破成为京城老伯顿的。”
白翼:“??”
“三和弦转位solo。”容修说。
自信来得莫名其妙,以前也是这样,队长随便几句话,就让队员们憋着一股气,白翼大声地“啊”一声,来了一段三和弦riff。
“大三。”
白翼默不作声地按照要求弹奏和弦小品。
“加属七。”
“……”
“明白了?”
“你又想玩布鲁斯了?”白翼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远处沙发上的贝芭蕾,“听说网上有你的一个现场,唱的就是布鲁斯。”
“嗯。”鼻腔里发出轻浅的一声。
丁爽一听网上视频,立马来了精神:“哎呦我去,我哥唱歌儿那味道简直太……太……骚了。”
“废话,”白翼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手上弹奏不停,“哪个傻逼跟他比的,当年刚组dk的时候,你容哥的第一首原创就是布鲁斯摇滚啊。”
丁爽:“??原创?”
贝芭蕾:“??当年?”
容修轻描淡写地睨了他一眼,白翼撇了撇嘴,“来哪个?”
“第52条。”容修说,又看向聂冰灰,“刚才给你写的鼓谱,记下了?”
“嗯,很简单,已经采样了。”冰灰说。
白翼哗啦哗啦翻到地方,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哀叹:“啊!又是魔改?”
“不喜欢?”
“……你不觉得,太骚气了吗?”
容修微微坐起身,歪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拨了一下琴弦,“你的水平,只够这个。”
贝芭蕾一听电吉他声,急忙再次举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容修。
白翼和冰灰对视了一眼,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边靠拢。
夜幕就快降临,夕阳也即将落下,蒸汽朋克风格的装潢房间里,晚霞从木质落地窗照射进来,给人的感觉好像连时光也也变得陈旧了。
容修坐在白色沙发上,捻起拨片,只用了音箱自带效果器,增益效果几乎没开,一切回归朴素的音色。
轻缓的电吉他音乐从音箱里传出。
《献给爱丽丝》的电吉他版?
a段简直太熟悉啦。
钢琴版的想必所有人都听过吧,钢琴轻灵悦耳,曲速也较快……
但是,这个怎么回事……
雾草?!!
这真的是《致爱丽丝》?
怎么黏黏糊糊的?
好骚气啊啊啊!
真的是……
最怕摇滚玩深情……
都说弹吉他能撩妹,但是那么容易吗?先照照镜子把,三分弹,七分唱,九十分靠长相。
贝芭蕾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捂着嘴,她激动得就快要哭了。
一点不夸张。
容哥真的是“情硬”吗?
芭蕾真激动了,ivocal官网上的女粉丝们战斗在第一线,急需要安抚。刚才贝芭蕾想提点建议,但是没敢说,想让容哥来一首女孩子喜欢的曲子,作为谢礼送给支持咱们的姑娘们,还可以大规模吸粉。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容哥就来了个这么骚气的?
白翼侧坐在一侧的沙发扶手上,百无聊赖地歪着头,眼睛却紧盯着对面的容修左手按出的和弦,然后几乎是即兴地让贝斯的低音使整首曲子充满了浑厚的深情感。
冰灰单手支颐,像个玩塑料玩具的小少女,一只指尖随意地点着push上的爵士鼓音色,把它按出斑斓的水果色。
一首牛逼吊炸天的曲子,就这么被他们“玩”出来了。
容修一袭黑衣,怀抱着一把月色吉他,慵懒地斜倚在浅色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黄昏景色。
稍带了点哥特风格的黑色暗纹衬衫,袖口有两条飘逸的黑丝带,尖领大翻,露出胸膛深v,锁骨若隐若现。
专为舞台设计的高定款live house战袍,在避光之处,一点也看不出黑衬衫的花纹,只有在镁光灯或日光的照射下,才会偶尔闪出隐约的真丝暗色玫瑰。
仍然是仔裤,美版小白军工靴,三个耳洞只戴了一枚黑色耳钻。
桌上放着他的金丝眼镜。
在弹奏整首blues的叠部时,男人柔和的眼中仿佛有些氤氲,他在夕阳里的身影经过柔光处理之后出现在屏幕里,整个画面成为了一个人间不真实。
芭蕾几乎要窒息了!
“嘘!”她小声。
一袭黑衣将容修的肤色衬得格外苍白,夕阳里他侧过头,朝芭蕾的方向凝望了一眼。
那双平日里看人深邃而又专注的丹凤眼,此时似乎没有什么焦点。模糊的视野使他不能立即准确地捕捉到小小的镜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处于茫然状态,就是这样一抹不够直接的眼神,反而让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