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好多水。”楚主编仰躺在沙滩上。
“我也喝了, 糟糕了,不是说喝过海水会更渴吗?”
小九从水里爬上来,趴在楚潋卿身边, 喘着粗气, 她扭头看向默老师, “刚才多谢你们两个了。”
小九水性不好,两人连拖带拽, 硬是把她拖上了岸。
容修和白翼还在海里, 帮助其他女士登岸,和男人们相比,她们的体力确实不太够。
“衣服和鞋好重啊, 我被它们拖下去了, 二哥你别松手啊,”冷恬勾着白二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攀在他身上,“我呛水了, 肺快炸了。”
“你松开点,快被你勒死了,大小姐,我动不了!”
白翼从海水中冒出头。
冷恬一挣扎,他就沉下去, 好不容易脚着了地, 又回头去捞她的登山包。
所以说, 救溺水者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把人敲晕, 或狠扇两巴掌, 让溺水者冷静些, 免得被拖累一起溺死。
容修更轻松些,他将何孝姝和梅姐带上岸之后,又回头去接应白翼。
容修一把将缠在白翼身上的冷恬揪了下来,随手往前一抛,就将人推入岸边浅水。
冷恬顺着推力,往前一窜,趴在浅滩上,吃了一嘴白沙,四肢并用往岸上爬。
大家兵荒马乱上了岸,一个也不少,爆发一片欢呼声。
背包、外套、长靴扔了一地,雪白的沙滩上,躺了一片女人。
蓝天白云下,女人们穿着运动小抹胸,闻着岛上清新气味,海风徐徐,倒是给人一种夏威夷海边的错觉。
大家的换洗内-衣带的都是瑜伽运动款,据说,冷恬直接带了一套比基尼。
帮助女士们成功登了岸,两个男人基本没消耗什么体力。
岸上闹腾了一会,女生们都喝了点水,很快就安静下来。
镜头下,大家并排仰躺在沙滩上。
感受着海岛的平静,感受着远处丛林潜在的危机,不知为什么,心中都有点激动,或者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白翼脱了鞋袜,光着脚,踩在海滩上,搂着容修的肩膀,歪头看着一地的丰-乳-肥-臀。
“啧啧,怪不得,人说什么都不听,坚持做这个综艺,这就是夏日福利。”
容修眼角瞟他,“我做节目是为这个?”
“是不是这个不重要,女人多的地方就是话题,看看水果的浪姐,再看看咱们这,”白翼说,“何止乘风破浪,简直是洪湖水浪打浪,浪里个浪,这综艺不红,天理难容。”
容修瞪他,没搭理。
他在女士们并排躺着的旁边,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原地坐下。
白翼也过去,盘腿坐在他身边。
烈日海风中,一排日光浴的女人,两个蹲守的男人。
像两只守着白羊羔的牧羊犬。
熊大海和三名跟拍vj也原地修整了下,因为怕船只搁浅,摄制小组下船时离海滩也不近,一行人扛着设备扑腾过来的。
镜头静静地将嘉宾们的状态记录下来,并拍摄了海岸的风景。
容修并没有给出指令,没有任何建议,没有打开话题,也没有催着女士们整装待发。
老实说,他和节目组一样,此时更希望能够看见女生们的表现,观察她们的团队性、自主性、思考性、合作性;他希望听到所有人的发言,争取从信息中了解到每个人的性格。
大约休息十分钟左右。
白小九像是想起什么,忽地翻身坐起,“姐妹们,上岸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见螃蟹?”
“没有,连个贝壳也没有。”楚潋卿说。
“潮滩应该有吧?”女人们注意到这一点,纷纷坐起,左顾右盼,挖了挖身边白沙,似乎想从沙滩里挖出点什么。
直升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飞离这片海岛区域,始终在双方小队的远方盘旋,直到看见两队成功登陆海岛,这才打出了闪光信号。
容修知道,那是张南给他的信号。
得知另一支小队安全登陆,容修心底的大石才算彻底放下。
容修从沙滩上站起来,冲直升飞机挥了挥手臂,飞机掉了个头,快速离开了小岛。
镜头给到直升机的画面,那画面优美而又伤感。
日光里,飞机越来越远,直到在海平线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飞机离开了,现在真的只剩下咱们几个了。”白翼抱着腿叹道。
这里会有一个白翼的个采。
他在个采中说:
“大家都知道我的故事了,我曾在监狱里劳改八年半,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交朋友,还有团队协作,我每天都要和狱友们一起干活,缝过足球,挖过大沟。现在我来到了无人岛……”
采访镜头里,二哥依然笑容俊朗,毫无心机的模样:
“三千多天的铁窗生涯,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无助。其实我并不觉得无人岛会有多孤独,不是还有兄弟和伙伴吗?
“对了,我们还有摄像团队,这一个月,我们要全程自己摄像,像纪录片一样,我们一起同吃同住——二十六个人,在原始时代,我们可以组成小型部落了。
“心理医生告诉我们,身体素质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她怕我们承受不了与世隔绝的孤独和压力。但是,我觉得,这么多伙伴,我们完全能够扛下来……”
……
海天一线间,飞机消失不见,镜头收回来。
白翼从沙滩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白沙,他迎着灼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