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笑着跟上去:“又胡闹。”
“我要吃最辣的,两串,”劲臣说,“把你那份也一起吃出来。”
“你会后悔的。”话是这么说,容修已经拿出手机付账了。
十年来,劲臣从未在吃食上感受到过“愉悦”。
这是容修第一次给他买“好吃的”。
表面从容自然,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坐回大型suv,劲臣无视镜头,一边嘴唇发红地抽鼻子,一边低头啃超辣bt鸡翅,一路上再也没说话。
车开到社区大门,跟拍小哥录下了最后分别的场景。
容修把装着点子的袋子整理好,放在劲臣的怀里。
劲臣垂着眼,用湿巾擦鼻子,始终拿着鸡翅不放手:“过几天,戏就开拍了,计划两个月,快点也要40天,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多保重,再见面时就是夏天了,”容修拿了一瓶水递给他:“辣哭了?”
劲臣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容修的目光撞在他泛红的眼睛上,水汩汩的,像是噙着一汪清澈的泉水,似乎随时都能涌出眼泪。
容修一瞬不瞬地注视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劲臣抽鼻子,抹了下眼睛,呵呵笑:“是啊,好辣啊!”
容修凝视他:“后悔了?”
“《永不言悔》,我的第三部电影。”劲臣说。
“我会看的。”容修说。
“好。”
过了一会。
“我走了啊。”劲臣站起身。
容修颔首:“再会。”
和制作组的工作人员们道别之后,劲臣下车就走,头也没回。
看着劲臣的背影走进社区大门,这次《治愈日》终于录制完成,跟拍小哥关了摄像机。妹子们欢呼着给容修道贺,希望哥哥能够从此开启综艺之门,多多和暴风台合作。
容修应和着,坐在suv里往回返,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dk-容修v:to be a touguy.】
紧接着,就是无数转发和点赞,微博上一直很热闹。虽然关注容修的同行和粉丝们都不知道这位摇滚大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这自我勉励的样子,好像受到了伤害啊。
不少和容修关系不错的都转发了。
一些摇滚大佬直接在q群里问“容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夫夫琴行的小宇则是发了微信慰问,诸如:
【夜逆-季元让v:偶像咋啦?//@dk-容修v……】
【dk-聂冰灰v:大哥为何如此心脆?//@dk-容修v……】
“容哥怎么了?”
“不知道啊,不是在录节目吗?”
“微博上有人发在街上看见《治愈日》节目组了。”
“今晚还在小渡家演出了呢!”
“后援会什么情况?”
“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直至午夜时分——
【顾劲臣v:to be a better man.】
众人:“……”
哪不对?
“操,被玩了。”
“这对狗男男。”
——众人心声。
微博圈地自萌的神秘女孩们:啊啊啊啊啊!
*
慢摇吧沉浸在电子舞曲的狂热气氛中。
忽明忽暗的闪灯让陷在卡座沙发里的凌野看不清楚眼前的来人,他喝得酩酊大醉,仍在不停地灌酒。
两个朋友坐在他身边:“好久不见啊大野。”
桌上一堆空酒瓶。
凌野笑着开了两瓶酒,放在二人眼前,含糊不清地问:“最近哪混呢?”
“蹲着呢,没什么活儿。”红头发的男人说。
“哪有你混的好啊。”痘痘男说。
“你们特么是来找茬的?”凌野眼皮子直跳。网上奇幻紫的事沸沸扬扬,他不相信圈内还有谁不清楚的。
“自从去了奇幻紫,热度就没减过啊,”红发男皮笑肉不笑,举起啤酒,喝了半瓶,“买房又买车的,才半年不到吧?国内当红乐队第一主唱,有金主就是不一样。”
凌野笑脸一收:“少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这两个男人是凌野以前乐队的吉他手和鼓手,当年职高毕业之后,凌野就组了乐队,那时候是纯新人,到处去小传媒公司、婚庆公司、演艺公司留电话,有活儿了就带着兄弟们四处跑演出,久而久之,认识了手。后来通过他们介绍,得知工体有牛逼的乐队招募主唱,凌野就离开原团队,去了工体跑夜场。不出一年,又认识了不少摇滚大佬,用这支工体乐队作为跳板,加入了另一支已经小有名气的乐队。
队友也就是眼前的这两位兄弟。
“哥们儿最近……有点难处,周转一下?”红发男说。
凌野脸色阴沉:“我不是取款机。”
“你不是有个取款机嘛?”痘痘男说。
“再说又不是大钱,还信用卡罢了,欠了十二万,天天打电话催,家大门都被要债泼红油漆了。”红发男唉声叹气,“实在没办法啊,你把哥几个踹了之后,乐队就散了,你说,我上哪弄钱去啊?”
“操!我他吗怎么知道你上哪弄钱?”凌野破口大骂,“上次说手头紧,从我这拿了三万,钱还没还我呢!”
“得了大野,两三万现在对你来说算什么啊?”痘痘男笑道,“等你飞黄腾达了,一年千八百万也不稀罕呢。”
“签约的事还没影儿!”凌野心突突直跳,“我泥菩萨过河,你爱找谁找谁去,”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红发男拽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