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明明是好好的将那小侯爷夫人邀到宫里的,哪知道,哪知道竟是让长公主母女将人带走了。”
回到筑梦轩,遣退了宫人,云贵妃不似外面先前那般的娇羞模样,而是眼里闪着些许畏惧,小心翼翼的替皇帝揉着两肩。
正眯着眼睛享受着云贵妃软嫩的手指,熟稔的指法在肩上揉捏着的皇帝,在听到云贵妃提及长公主母女之时倏地睁开了双眼。
云贵妃见皇帝此次竟是没有半分的责怪之意,于是更加的大了些胆子,
“小郡主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长公主竟是半分的颜面都不给臣妾,就这样把人给带走了,臣妾是拦都拦不得,还被长公主斥责一顿。”
那云贵妃说着,愈发的委屈,声音更是吴侬软语,让人闻之,酥麻入骨。
“管好你宫里的人,镇南侯府的颜面自然是要给的,月儿那孩子是个直性子,你做长辈的自然不必同她计较。”
皇帝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拨开了云贵妃的手,自顾的将茶盏端起来,饮了一口。
那茶竟还有些热,这天气燥热的很,竟是天黑了也还没有凉爽的意思,这热茶一喝,更是烦躁,皇帝只浅尝一口,眉头皱起。
便是将那茶盏随便一搁,茶盏上的茶盖险些滑落,半摔进了茶碗里,露出里面清亮的茶水,还有那浮着的鲜嫩的茶叶嫩芽,都清晰可见。
云贵妃眼睛盯着那茶盏,听着那瓷器摩擦之声消失殆尽,竟是心在这一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字都不敢再提。
“晚了,你歇着吧!朕还有公务要去处理,改日再来看你。”皇帝并未看云贵妃一眼,便是走向了门口。
只是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皇帝停了下来,也并未回头,只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小侯爷夫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插手了,当没有过。”说完便是抬腿就走了。
望着那一身的明黄消失在刚黑下来的屋外,云贵妃惊恐的眸子里,慢慢变得阴沉。
竟是慢慢的恨意在瞳孔里蔓延着,原本明亮清澈的眸子,此刻已是充满了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头。
“皇嫂怎么来了?是谁这般大的面子,竟是惊动的皇嫂撇下博儿,亲自来跑一趟。”
长公主笑着看了一眼,跟在身后和小郡主走在一起的乌采芊,又看向身侧的太子妃。
此刻,几人已是离了太后的寝宫,一同出宫,长公主同太子妃一道走在前面说话儿。
后面小郡主同乌采芊一道,二人正有说有笑的,乌采芊也忘了紧张,尽听着小郡主给她介绍这皇宫里,大小内院还有各宫娘娘的趣事儿了。
“小侯爷亲自来求的,我怎么能不来,他一向是从不求人的性子,太子也不好亲自来,只能是我来跑这一趟了,好在人无恙,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太子妃也是听闻了筑梦轩处决了两个宫女的事情,心里也是一阵胆寒,又是想起自己才六个月大的幼子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好端端的两条人命,她下起手来还真是狠。”眼里满是是一个母亲守护幼崽的决绝。
“那样狠毒的人,本不配住在这皇宫里,还是住在那里。”长公主冷冷的接过话。
“妹妹放宽心些,她早晚是要去她该去的地方。”
见长公主满眼的恨意,太子妃忙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快慰着。
长公主不再说话,二人只是默默的走着,只是那身后的小郡主此刻到是心情大好,拉扯着乌采芊说个没完。
以至于乌采芊想要偷听前面两位在说些什么,伸长了耳朵也没听清半个字,只听见小郡主的一路介绍了。
“下次那云贵妃要是在叫你去,你就叫上我,这宫里的人可烦了,我外祖父最是疼我的,她们都不敢招惹我的。
小郡主十分自豪的拍着小胸脯,俨然一副要自诩为乌采芊的靠山的样子。
“那真是多谢郡主了,有郡主的照拂,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乌采芊算是看明白了,这长公主母女在皇帝那里果真是特殊的存在,特别是这位小郡主,所谓的隔代亲嘛!
再怎么说,好歹也算是作为长辈的哄小孩儿,也是没错儿,无可厚非的嘛!
就算是拍马屁,那也是表舅母哄着外甥女的名义,出师有名的。
“嗯!你那个糖丸儿还有么,能不能,在给我一颗。”
小郡主不太好意思的努了努嘴,又是探着头在乌采芊腰上瞄了一阵,这才开口。
“你喜欢,喽!都给你,这是薄荷做的,这天儿热,含着最是清凉解暑的。”
一见那小孩儿竟是盯着自己腰间的荷包,乌采芊不禁心里偷乐,不怪是小孩儿,就是好哄些,几颗糖丸儿就收买了,成本还真是低啊!
想想早上送去长公主府的精心挑选的礼品,件件都是精品啊!心里竟是有些微微的发疼,早知道几粒糖丸儿就能收买了这位小的,那还愁大的不能行,真是白瞎那些好东西了。
乌采芊在心里隐痛的同时,也不忘笑着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并且亲自的蹲下,系在小郡主的腰间。
“还有一些,都给你了,若是没有了,自派人去我那里取就是了,还有几种口味儿不一样的,也好吃,到时候都给你包一些送去,保证不坏牙的哦!”
在系荷包的时候手指触碰到那块玉佩时不禁随口问了一句,“这玉佩,真有那么厉害,竟是将云贵妃都镇住了的。”
“这是太后的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太后亲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