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高德索性只是拱手笑笑。好在他同时是羽林卫镇魔司的从四品镇抚使,超出这位正六品百户太多,倒也算不上跋扈无礼。
“这位便是古百户了,”刘承望又招呼老古,老古同样嗯了声,连兜帽都没揭下。
刘承望依旧是那般热情恭谨,““总管大人已经交代过了,由下官带高大人与古百户去禁库拣选。”
看看缀在后面的王昆仑和毛绒绒,他抱歉的道:“只有大人和古百户有资格入禁库,其他兄弟得留在这里。”
“当然,”高德点头,他的羽林卫镇抚使职衔就是个空头,方便他统筹管理佚园事务而已。羽林卫这边他是一点也插不上手的,只能照着对方的规矩来。
他带队来这里,就是解决驯象所特勤队的武器装备问题。
昨天王昆仑跟他抱怨灰器不够,今天一早他找老古谈这个问题,原本想法是走老古这边的灰色渠道,从羽林卫这里再弄点过期或者报废的灰器过来。
“既然是驯象所公务所需,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找远坂总管明说?”
老古却点醒了高德,“刑天所在的庙陵卫里,灰器就跟寻常武器一样满地都是。不过别说是远坂总管,女皇陛下都管不到他们,找刑天要武器不现实。可羽林卫是远坂总管直接统领的啊,只要远坂总管点头,别说羽林卫丢在仓库里的垃圾,就算是禁库里的武器,也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当时高德一巴掌拍得脑门泛红,这段时间老是做地下工作,都不习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远坂爱,理直气壮的要灰器。
“昨晚我的话你当耳边风吗?”远坂爱开始还很不悦,“让你待在驯象所安安生生研究档案,你还问我要干架的家伙!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吕百户的事情重演,”高德义正辞严,“驯象所的工作不只是研究档案,还要做现场鉴证,并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建支特勤队有点起码的对魔武力难道不是必要的吗?”
这话说得远坂爱犹豫了,高德又厚着脸皮加码:“再说了驯象所大院这里也没什么严密防护,真有人再找我麻烦,直接杀进驯象所怎么办?。难道我只能打电话给总管大人,或者期待小丽姚婆婆正好路过这里?”
“行了行了!”远坂爱妥协了,“你傍晚来羽林卫衙门,我安排人领你去拿。记得只是灰器,而且最多二十件。你也该清楚,灰器也就是用来防身的,有足够多的火器足以对付魔人,你该找林德诚要点真正管用的家伙。”
道理高德当然清楚,不过他缺的就是防身用的灰器。而且二十件哪里够,他跟远坂爱死磨硬泡,最后讲价到三十套六十件。
事情就是这样的……
高德弄了个清单,爆雷枪、冲锋枪、轻重机枪、火箭筒、喷火器甚至还有炮车都写上,丢给锦衣卫大头目林德诚,看他能批下来多少。而特勤队需要的灰器,就得在羽林卫的禁库里找了。
为了确认拿到手的灰器是好的,顺带在禁库里捡些漏,高德把老古叫上了。老古自然是万般不愿,他不仅怕日光也怕月光。不过听高德说可以进禁库在废品堆里随便捡垃圾,他顿时就从了。
高德和老古跟着刘承望走进停车场旁的小楼,被留下来的王昆仑和毛绒绒不约而同的抱着胳膊抖起了腿。
“又是个小白脸,”王昆仑嘀咕。
“种族歧视!”毛绒绒吐唾沫。
………………
天地颠倒感知混乱,高德和老古置身恢弘壮阔的地下殿堂。
刚才那栋小楼仅仅只是遮掩,刘承望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办公室,还以为是登记手续,没想到刘承望把门旁的衣帽架转了两下,两人就被传送到了地下。
不是两人,还有刘承望。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刘承望的脸上写满了这般期待,高德好心的满足了他,“这是无终宫的下面吗?”
“是的,这边走……”
刘承望带着他们朝着殿堂一侧走去,整座殿堂几乎不比丽水门广场小,高更达上百米,以至于挂着的盏盏炽白圆灯就如一颗颗小号太阳。
殿堂中心是大堆凌乱碎石,不知道那里原本是什么建筑或者雕塑,壁面则密密麻麻挖出了无数孔洞,就跟窑洞一般。
“这个地方的确是在无终宫下面,不过通往地面的通道全是靠传送,所以我们从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刘承望边走边介绍,“只知道这里原本是选拔候补刑天的训练地,后来庙陵卫全面接手了候补刑天的选拔事务,就转交给我们羽林卫,用作工坊和仓库了。”
他回头看看老古,笑道:“说不定古百户来过这里。”
“我没来过,”老古此时也不担心泄露自己身份了,“庙陵卫在定景之乱后就接手了候补刑天的选拔工作,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不过我知道这里,”老古揭下了兜帽,环顾四周,“但只知道另一个出入通道。”
“那该是禁库专用的通道,而不是这里。”刘承望说,“总管大人说了,这里的一切对高大人都不是秘密。”
说这话时隐约含着的意味高德有些不解,总感觉有些超纲,像是大舅子对妹夫说:“这就是咱们家!别见外!”
羽林卫竟然拥有规模如此宏大的地下殿堂,显然是个传送网络的中枢,高德好奇心大起,甚至压过了对羽林卫禁库的兴趣。
“上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