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当时父亲母亲还有自己的表情如何,如何回答的,思图一下子都记了起来,当时的自己以为父亲生气自己的不够稳妥,其实父亲是在“怒其不争”,说白了,就是在如此清晰的暗示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完全都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凌星月是自己父亲思金耀的主子,而父亲又是老王爷的心腹,所以父亲不能直接告诉自己现在凌小王爷也已经对蓝可蔓产生了男女之情,可是自己又毕竟是他的儿子,所以自己的父亲想来应该是想告诉自己,若思图和蓝可蔓两情想好,就应该提前定下,不应该拖拖拉拉,让别人也有了想法,这样对自己,对凌小王爷,对蓝可蔓都是没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思图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了自己的愚蠢,是啊,若能一开始就告诉蔓儿妹妹自己的想法,那么也许着许多年来的相处,说不定自己已经和蔓儿妹妹在一起了,已经婚嫁满年都是有可能的。
“婚嫁”这个词一蹦如思图的脑海,一片濏濏绯红蔓延到了思图的脸颊腮边,继而想到昨晚揽着蔓儿妹妹入怀时候她的羞涩,还有那抹柔粉唇瓣的馥郁芬甜,思图顿时又有了使不完的信心和勇气来。
“思图哥哥,你坐过来,离我近一些!”
“思图哥哥,我最喜欢思图哥哥了!”
“思图哥哥!”
“思图哥哥!”
……
那一声声软糯的呼唤似乎是蓝可蔓就在身边,这时的思图想到的,瞬间全是一些甜腻温柔的话语来,声声蔓儿妹妹的呼唤,就在耳边,思图复又躺下,微微阖上了琥珀瞳仁的双眼,如此沉沉的睡去,直到石头端着早饭前来敲门,思图才蓦然一下子惊醒过来。
思图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略微微整理好鬓发,才唤了石头进来,让他叫来伺候梳洗的丫头,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要去父亲房里请安,心里暗暗想着:
“今日起来如此之晚,若父亲知晓了,难免又是一顿苛责教训,虽然为了边疆袭扰之事,已然暂时停了学堂的课业,可是每日上的兵书、习武还是少不了的。”
想必,看见石头扔站在一边等着自己进食早饭,就急声道:
“我简单梳洗干净了,就过去父亲那边请安了,早饭今日就不吃了,你别声张,我中午再一起多进几口就好了。”
石头将那饭食放在挨着窗棂的几桌上,双臂垂饰两旁回禀道:
“少爷,您别着急,今日一早,四大管事和大夫人就一起去拜访凌王府了,大夫人已经派人前来传过话了,说晨起,让你无需过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吃过早膳,就去习武休息兵法就可以,午饭过后,让你过去蓝家一趟,告诉你蓝叔父,让他午后也过去凌王府,思大人有事情和他还有凌王府的刘管家一起相商。”
思图一听父亲并不在府内,顿时心里放松了不少,洗漱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回头问了石头一句:
“不是说凌小王爷已经离开牧场快马回了京城吗?”
其实思图想说的是,这个凌星月,不愧聪明阴险至极呀,眼看草原可能有战事来临,竟然带着自己的侧夫人直接回了京城。
刚知道凌星月快马悄声回京的时候,思图是气愤的又觉不屑的,突然又想到,这样以来,他就没有办法再撩拨蔓儿妹妹,心里瞬间又开心起来,再加上那日凌星月肯定是因着知道边疆战事,他要回京躲避,所以才派自己来接了蔓儿妹妹回去,这样想来,这个凌星月也不是一无是处,尽管在思图的眼里,这个凌星月,又胆小,又阴暗,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登徒子,但是这次他回京,没有再接着欺骗蔓儿妹妹,只是带着他的哪位侧夫人回去了,思图就对他也有了几分原谅的意思。
想起那日,凌星月给自己的信笺上所述:
“思图:
速来王府接蓝家小姐,照顾好她。
凌”
竖着三行小字,思图看完瞬间就知道,凌星月的意思,也知道了蔓儿妹妹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思图和蓝可蔓一起长大,最是了解蓝可蔓的性子,若非必要,她必然不会还需要外人告知自己去接她,她一个人肯定早就回了蓝家大院,不至于还劳累了凌星月亲自写了书信给自己去王府照顾。
思图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一些蓝可蔓可能会用得到的东西,担心原本想七夕才给蔓儿妹妹看的琉璃宫灯挂满小院,又细心了拿了温热的甜酿,才赶了快马去接他的蔓儿妹妹,那日的蓝可蔓看起来很累、很痛、很痴,让思图的心都瞬间搅了起来:
“思图哥哥,你来接我了,蔓儿好累,你扶我进去吧!”
思图带着一贯的温暖和关切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蔓儿妹妹,蓦然发现她已经身上发软,好像再也站不住的模样,眼中的霜雾也似乎再也无法遮挡,就在那湖水挣破眼眶的瞬间,思图双臂探出,揽住了蔓儿妹妹的腰间,将她的小脑袋温柔的放置依偎在自己的肩颈胸口处,双臂使力,横抱起了她,将她轻轻的放在了马车里,继而,自己也才弯腰低头挑帘坐了进去。
思图看见了蓝可蔓的巨大伤痛,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扰不堪,但是也只是无微不至地熨帖温暖的捏住了蓝可蔓的手心,柔和的双眸赤忱的注视着蓝可蔓。
“蔓儿妹妹,你靠过来,依着我的肩膀,你会好受些。”
思图微微侧着脸看着蓝可蔓,用下巴示意着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