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月虽目力极佳,但翻越了一晚上,也只看得他猫眼惺忪,困意连连,猫本就爱困,迷糊上来,睡死过去,这一觉只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刘管事的早已等待在廊外,听小丫鬟轻声说王爷醒了,他赶紧挪步过去,等待回话。
凌星月吩咐沐浴更衣,彻底收拾干净,才擁散的坐在椅上,招呼刘管事的进来。
他刚想问一下这几天四周有没有突然出现的奇特事情,特别是有没有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啥的,刘管事的却先开口了:
“王爷,过几天就是您的十八岁寿辰家宴了,因您突然病重便暂停了一下,现下您已大好了,所以我想着马上就操办起来了,这次是想问问除了自家亲戚外,还想请谁吗?”
“往年,您嫌太吵,往往就是请个本家的,外姓的基本不请,也不下拜帖,今年是不是也和往年一样?”
凌星月眉头一皱,问:“若请到人多一些,是不是他们都会带着女儿们前来?那小的女丫鬟会不会多来几个?”
刘管事的听闻此话,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女孩之事如此上心,以往不是一提这个就怒火中烧,感觉都有要拿刀杀人的嘛!
其实王爷的那点心思,刘管事的乃至全府上下应该都略知一二,不过是不敢妄言也不愿妄言罢了。
府上下人几乎都是老王爷和老夫人在为难之际搭救所得,也有的是老部下的后代,遇到困难投奔来了,更有年轻部下的遗孀遗子的,遇到困难揭不开锅了,老王爷夫人都通通收留了。
所以阖府上下都感激老王爷老夫人的救命再造之恩,对于新小王爷也是马首是瞻,尽心服事。况小王爷虽然脾性略暴躁,也是宅心仁厚之人,朝上战事初平,安稳无事,他也乐得做个闲散王爷。
所以大家对于小王爷的婚事那是相当关切,可是慢慢的,大家就发现,小王爷不喜欢相亲,不喜欢见别的女孩,唯独对府里老夫人带回来的那个下属遗孀每每真情流露。
今天送爱吃的黄河鲤鱼,明天送宫里赏赐的极品血燕,后天又送各样珠宝。那真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众人都笑而不语。
且这小王爷脾气豪爽直接,送的就得马上试吃,不吃就生气;珠宝就得马上试带,不带就愤怒是不是自己送的不好,所以这遗孀就慢慢的越来越习惯每天珠翠满头了。
其实要说吧,这遗孀本姓冷,唤做冷清秋,年方20,并不是特别大,就比小王爷大上两岁,碍着其夫的关系,一直被众人尊称清秋嫂嫂,同时也做妇人打扮,显示已婚有夫。
偏小王爷一直叫清秋,开始觉得俩孩子都小,众人不在意,慢慢大了,才发现小王爷的小心思,原来全在这个清秋身上。
所以这刘管事突然听到小王爷打听别家女儿甚至小丫鬟之事,颇为吃惊,但他毕竟岁已不惑之年,又得自己父亲,老管家的教导,所以并没有询问原因,只是回答:
“是的,如果您想邀请贵眷们前来贺寿,那么会来很多的女儿家的。”
凌星月顿时喜上眉梢,但是也只是微微一动,他心里想起那女孩的小女儿模样,就不觉心里一荡,感觉尾巴酥酥的,尽管尾巴已经不在!
“好的,那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准备!你去帮我拟帖子,把有小女儿的亲戚,朋友通通请来,可以的话,也带上他们的小丫鬟,去吧!”
刘管家虽然惊诧万分,但是还是赶紧吩咐下去,这一下子得多不少准备,包括饭食、桌椅、伺候的小司、丫头,还有拜帖请帖一大堆,一下子王府里又热闹的如同过年。
冷清秋本来也是欣喜万分王爷苏醒,她知道自己这些年已经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对她心意满满的小王爷,可是她是贞烈不改嫁之女,当年她还小,父母兄长轮流说服她。
跟她说,若她改嫁,即为不贞,若她改嫁就是不节,也会败坏家里清流高雅门风,其实她都没有见过她的未婚夫婿,可是她已经成了寡妇。
原是当年两对夫妇说好结为儿女亲家,结果儿子生了,女儿这边一等**年,好不容易这边女儿生了,六岁豆蔻时节聘也下了!没欢喜几年,儿子边边却不幸战死了!也是命运多舛了!
可是刚才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她不能相信,那个一心一意对她,对别的女人从不假辞色的王爷,竟然开始大宴宾客,还特意邀请贵眷女儿甚至是小丫鬟!
冷清秋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更不能去询问,因为很多次当凌星月一腔热情的对着她的时候,她虽心跳加速,满心的欢喜,可是她毕竟是守贞烈女,她不能有任何那个方面的情感表达!
冷清秋心里气苦,俏丽的面容挂满了难掩的失落,那双原本凤飞似的丹凤双眸,眼角也有些回落,不似往日那般神采飞扬。满头的珠翠似乎也成了笑柄。
她慢慢散步,不知不觉踱到了王爷常去的那片园里那片大竹林附近,远远望去,看见小王爷没有像以往那样端坐在竹林旁边小蒲团上打坐,而是一身白衣胜雪,俊雅流璨,似仙似竹,秀美异常,甚至更甚往日。
只见他竟贴身紧偎在一颗很粗大的竹竿身上,双目微闭,双手更是紧紧攥着两束翠叶,脚下却深陷地里,似乎可以触及竹根。
紧跟着他浑身一抖,然后睁开了双目,眸子黝黑深邃如深谭黑玉琉璃,更多了一丝丝魅惑的优雅。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