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风闻言,瞪眼伸出一只手的食指直指向年,“你……”
年见他说不出话来,正要接话,却又听见他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施恩莫望报的道理吗?”
“其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奴隶,孤陋寡闻得很。不过敝人倒是担心大人您心中有愧,不忍心安理得的离去,所以才想到请您去游说奉余将军,顺带还了我们救你的人情,这不是对我们双方都好的局面吗?”
“这……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诡辩之术,小小年纪,竟不知往好了学!”其风说着话,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显然气得不轻。
“啪啪啪!”
年登时鼓了鼓掌,赞道:“大人说得好,敝人一奴隶,能得您如此夸奖,真乃吾之幸也!”
其风被此话一噎,再也不想吭声了。他感觉自己居然说不过一个没读过书的小奴隶,而且对方那副不要脸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无从下口,他感觉自己多年所学被辱没得淋漓尽致。
想到此处,他心中顿时羞赧无比。
年见他沉默,顿觉自己所求有戏,噤声静立一旁,不再言语招惹其风,就等着对方一声应下,然后策马离开了。
她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其风忽又说道:“那奉余在领兵出征之前,家父曾在国主面前几番劝阻,不可让他领兵,如今你又要我前去游说于他,甚至还要观察其为人。难道不怕此事难成,甚至与我同去者还要有性命之危吗?”
说到这里,他忽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是其某着相了,此事成与不成,对你们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到时至多不过没了其某和几名小厮的项上人头,能想出此法者,果然聪慧。”
“谢谢其大人夸奖,不过此行我会与您同去,而且坦白讲,我很珍惜自己的项上人头。再者说,若是没有难度的游说之事,又怎么会来找其大人您帮忙呢?”
其风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想出这桩提前去见奉余的主意之人,非是旁人,正是眼前刚被他言语讽刺过的年。
加之年的后半句话中,特意提到此事是因有难度,才会来找他帮忙,也就是拐个弯变相拍他的马屁,夸他有能力,其风心里对此还是很受用的。
再者说,连年这个小娃都不怕去见奉余,更不怕丢了小命,他其风又怎会胆怯呢?
于是乎,果不出年所料,没过多一会儿,他就点头同意了此事。这之后,年和白桦扮作侍从,其风为使者,又带了几名士卒,一行人快马加鞭前往奉余所在的城池。
就在他们离开三个时辰之后,泽所率领的五百军士,赶上了克率领的一万人马的队伍。
泽风尘仆仆赶来,当面质问他道:“克大人,您不是要去追赶白桦和其风他们吗?他们人呢?这么久了还没追到?”
“泽军师,您来得正好,烦请您回去通报岳丈大人一声,克一定会拼尽全力找到几人,若找不到他们,誓不回营!”
泽一听克这话,就知道克在骗自己。
原因无它,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派了斥候前来打探克一行人马的行踪,斥候早已回报给他,克他们已经找到白桦三人了。
却不想,对方眼下居然来了个装糊涂、死不认账,这可气坏了泽。
但他深知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所以很快便忍住心中的不满,沉声静气道:“克大人,大王让我转告您,寻找三人仅需三五百人足矣,您应该把剩余的九千多人马交还回去。”
“泽军师说笑了,调兵令是大王下的,他向来说一不二,以往也从未更改过自己已经下达的命令。还是烦请军师回去通报岳丈大人一声,克会谨遵王令行事!”
“可眼下我已经带着大王搬兵回营的新命令来了,克大人难道想抗旨不遵吗?”
“泽军师言重了,克不敢,但大王的调兵令我早前便已接收,眼下既已出兵,除非大王亲自前来,否则克只能遵守早前的命令,泽军师还是请回吧!”
泽甩袖转身便走,但他并不甘心就此返回,又暗中派人买通克手下的士卒,打听白桦、年和其风三人的下落。克的大军中并未对他们一行离开的事有所隐瞒,所以泽派出的人,很快就查清了年他们已经离开的事。
他心下暗觉不妙,匆忙率领随行的军士们返回大本营,向大报告。
泽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克不听指挥,那为了不让大在将来头疼,就只能趁着对方还未走远,把他们一举消灭。
但在他离开之后不久,克就派人前去追赶年他们一行。
因为年在离开之前,曾给他说过,如若大的手下有人赶来让他们回去,一定要传信给她知晓。
年收到克的快马传书,当即回信让克往奉余驻军的城池方向行进,她这边一行几人则催马加快速度,前去面见奉余。
他们眼下打的就是一场时间差的交锋。
只要自己一方能尽快归顺奉余,大那边的人就不会再攻打克的人马。因为即便大再愤怒,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挑起与奉余将军之间的战争。
年他们的队伍不足十人,一行人很快便赶至奉余军中,并见到了后者。
奉余听说克要前来投奔,很是高兴,当即下令摆设宴席款待其派出的使者。
但他随后又听闻,使者中的为首之人乃是其风,也就是其干之子,当即想起了早些时候,其干向南蛮国主进言,不要让自己统领兵马之事。
如此,奉余对他们一行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