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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村前往鲁镇的三轮车上。
车子轰隆隆响着,噪声很大。
但这显然并不能影响到,此番出门赶集的一众溪水村人的热情。
车上众人大都在聊着天,彼此间谈论着村里的大事小情,然后又会不自觉地引导旁人,说起与自家有关的事情来。
其中一辆三轮车上,庆花婶坐在大芳旁边,也不时与旁人搭腔。
等她得了空,回过头来,又发现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大芳,有些心不在焉的。
“妙白,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有什么心事?
“有啥事儿别憋着,说出来,婶儿给你开导开导。”
“哦?”
大芳回过神来,笑言道:“我没啥事,就是想着待会儿要去集市,有些紧张,很多年没去过了。”
庆花婶爽朗一笑,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嗨!这有啥可紧张的,咱们这地方小得很,又不是外面那大城市,你放心,丢不了你。
“我告诉你哦,说不得待会儿去了鲁镇,走不上几步路,就能碰上咱村里卖货的。
“只要你能认出人来,完全不用担心回不了咱村儿。”
大芳闻言,笑着点头应声,之后,又与对方闲聊了几句,便没再多说。
庆花婶看出她喜欢安静,也就不再多打扰她,又与旁边人闲谈去了。
时间倒回二十分钟前。
大芳与庆花婶一道离开小卖部之后,就直奔村上的小广场,在一辆三轮车上找到位子坐下。
然后过了没几分钟,车子就发动了。
所以,三轮车此刻已然驶出了溪水村村外。
只是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大芳始终都在回想,自己先前看过的那些书籍上,与相面有关的内容。
她想从书中的理论里,确认自己先前,对小卖部老板娘黄香兰的判断,是否准确。
适才,离开小卖部之前,她瞧了眼对方的面相,发现这女人的印堂处,也就是两眉之间那里,气色有些晦暗。
此外,对方的眼角向外延伸之处,也就是俗称中的夫妻宫,其中一侧,还有近期新多出来的一道不显眼的伤痕。
再加上,这女人的面部,还有几处地方,神色灰暗。
黄香兰的这些面部特征,从相学的角度来看,无一不在说明,她与自己丈夫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而且,还极有可能,是男方那边出现了问题。
因为大芳没有给人相面的经验,她也不确定自己看出来的对不对。
再者,依照她以往所学习到的,关于医学方面的经验来判断的话,黄香兰脸上某些部位,气色不好,也有可能是自己身体欠佳的原因。
这样一来的话,大芳就更加不好判断出来,那黄香兰与丈夫王大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问题。
不过,即便对方夫妻两人,真的出现了婚姻危机,也与她这个外人没多大关系,而她也无意于探究别人的**。
所以,她想了想,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但今日第一次尝试,就看出了旁人一些问题,倒是让大芳对相学一道,有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这般想着,她当即装作看路边风景的样子,瞥了几眼身旁的庆花婶。
没承想,这一看之下,她便发现对方眼下青黑无光泽。
但又见对方精神抖擞,与旁人讲话时的声线,也不比先前弱上分毫,不像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而对方的丈夫在外打工,如今也并不在家,所以夫妻生活方面,也不太会有问题。
再看她面上其余部位,倒是没什么异常之处。
大芳结合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内容,不由联想到,会不会是对方的子女要遇到什么事。
庆花婶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结婚,嫁到其它村子上了。
另一个曾在省城读书,毕业之后,就继续留在那里工作。
想到这里,大芳又想起外婆曾与自己讲过的,关于庆花婶的一桩家事。
她把这些年里,给两个女儿花过的钱,分别记在了一本账本上。
然后,在她大女儿毕业之后,她就把这账本拿了出来,让她女儿把这钱还给她。
听说,她大女儿这些年工作赚来的钱,并不够还庆花婶账本上记下的那些。
所以,也因为这件事,她大女儿结婚时收到的彩礼,大都落入了庆花婶的口袋。
而庆花婶的二女儿,在毕业之后,也不能幸免,同样收到了一本账本。
不知是不是因为账本这件事的影响。
此后,她的两个女儿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
老大也就是每逢过年的时候,带着丈夫孩子过来一趟,二女儿则是工作两年之后,就只回来过一次。
但庆花婶似乎对此全然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一天到晚依然过得开开心心。
因为想到了这件事,所以大芳眼下也不清楚,庆花婶与自己两个女儿的关系,到底如何。
可是,她转念一想,生活中的事,还是要从情理方面去考虑,而不应该只考虑相学上的问题。
所以,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看出来的问题,与庆花婶讲一下。
过了不多时,等到庆花婶没再与人闲聊的时候,她就凑到对方跟前,小声把自己看出来的问题和对方讲了一下。
当然,她是用比较委婉的说法,也没有直接说对方的女儿会出事之类的。
只是侧面提醒一下,就说她看着庆花婶这面相,可能是对方的女儿最近会遇到些麻烦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