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外村人听了他的话,纷纷奇怪地瞧他一眼。
这年头,居然还有上赶着给人掏钱的。
虽然是同村的,但这集市上碰到同村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人莫不是……有病?
王大发当然知道,自己此番行为很奇怪。
但他心虚得很,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他此刻只想着,自己买点糕,封住庆花婶和云妙白的口,以期她们回了溪水村之后,不要与旁人乱说。
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老话,大致是不会出错的。
于是乎,在场中众人或艳羡或诧异的目光下,王大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皮质钱夹。
周遭众人一瞧,顿时就明白了,这位是真的客气,并非简单的嘴上客套。
但这一举动,却遭致大芳和庆花婶的同时反感。
前者是觉得,自己不愿意接受王大发这种行为不端之人的东西,好让对方就此心安。
后者则是认为,王大发的行为,更加坐实了他的心虚。
什么初中同学!
反正她们两人是打心底里,半个字都不信的。
“谢谢王先生了,无功不受禄,您这突然献殷勤,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说到这里,大芳话锋一转。
“不过,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大概是没机会帮您啥忙的。”
王大发被她这话说得一愣,一时间拿钱夹子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身侧的庆花婶跟着说道:“王大发,你这随便给人花钱的毛病,不怕你媳妇知道了不高兴吗?
“还有,我们没那闲心管你的事,你也不要没事找事,故意来接近我俩,搞得好像我们和你很熟似的。”
她说的话声音不大,恰好够旁边的大芳,以及王大发和他的姘头听着。
话毕,她就拉着大芳一起走了。
走出一段路之后,庆花婶才满脸不高兴道:“真是晦气!”
身后卖糕的摊子前,王大发满脸窘迫,姘头搓了搓他的胳膊,示意他快点离开。
他反应过来之后,问了句,“你吃糕吗?我买点儿给你?”
那姘头脸色当即就变了,“吃!还吃!怎么不撑死你呢?”
然后,这女人一甩手,气哄哄的自己走了。
王大发收了钱夹,小声嘀咕道:“这都什么事儿呀?”
说完,他赶忙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身后,卖糕的老板瞪了一眼一男一女离去的方向,和周围人说:“诶!大家伙儿瞧瞧,人家俩人自己不买,还要把前面那俩要买糕的给吓走……”
周遭的客人一听,再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要不是这后来的一男一女,人家前面那俩人,说不定早买上糕了。
等着买糕的众人,纷纷三言两语的陈说,替这卖糕的老板,打抱不平。
而不远处,追到自己姘头又折返回来的王大发,站在人群外围,准备替女人买糕讨好她的时候,正巧听到了众人的议论。
他那姘头也觉得被议论的人是他们自己,二人相视一眼,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
傍晚时分。
大芳和庆花婶早早就在鲁镇的桥头那边,等着溪水村的三轮车到来。
因为下午也要接两次人,村里在镇上卖货的,大都是第二拨回去。
所以,她们赶着第一拨回去,恰好不用碰到那王大发,也避免了尴尬。
回到村里,二人依旧是同路。
庆花婶检查好今天买来的大兜小兜,大芳买的东西不多,帮对方提了两样。
二人也就一道往家走了。
路上,庆花婶又提了一嘴那王大发的事。
话里话外,都在说那男的不做个人。
大芳本想说一句,自己今天看到黄香兰之后,看出了些许情况的事。
但如今事情已经认证过了,再去提,似乎和事后诸葛亮没什么两样,也就没有多说。
之后,她更是连连应声,表示自己不会把今天这事儿说出去的。
“对,主要是这种事一旦沾上,指不定就没完没了了。
“而且,咱以后还要继续在村上待的,闹得太难看,总归是大家面上都不好看的。
“万一那黄香兰知道情况,却装聋作哑的。
“咱却把真话给说出来,就更让人家下不来台了。”
“嗯,我很同意婶儿说的这些。”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各自回家。
……
过了一周之后。
这天的早晨,大芳正在另一边村头晨跑。
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村里在广播找她。说是让她赶紧去大队,也就是村上的小广场那片。
原身家中只有她一人了。
大芳一听,一时间也猜测不出,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一大早地就要找自己过去。
等她到了小广场,看到等在那里的人中有庆花婶时,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结果,对方显得十分激动,一股脑儿地就把喊她过来的原因,同她讲了个仔细。
听完之后,大芳也是好一番惊讶。
原来,庆花婶家二姑娘的几个大学同学,三天前的晚上,出去聚餐的时候,忽然失联了。
其实,她们是被一团伙作案的人贩子,趁着天黑给绑走了。
警方的人四处探查,最终根据线索,直到昨天傍晚,才捣毁了犯罪团伙的窝点,找到了她家姑娘的几个同学。
因为她家二姑娘听了她的提醒之后,没有参加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