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大芳照常去上课。
不过,她已经和魏书雁约好了,今天下了课,便和对方一道去找房子。
可到了下课时间,她却没有等来魏书雁,去对方上课的教室里找,也没有见到人。
一问她的同学,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课。
由此,大芳便直奔苏府去了。
她这回依然是从后门进去的,但到了地方,却发现魏家父女的住处,早已挂上了白布白灯笼。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口未上漆的白木棺材。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进屋去。
此时,魏书雁正跪在桌前地面的蒲团上,桌上摆着一张装裱过的黑白照片,正是魏鸿朗的遗像。
大芳神色一凛,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昨日为魏先生切脉时,后者的身体,明明还没有到那种油尽灯枯的地步。
怎么只过了一晚,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看来,苏府的人是要赶尽杀绝,连让魏先生多活一日的机会都不给了。
早在她进来的时候,魏书雁就扭头看见她了。
因为一直没听到她出声,后者便主动开口道:“苏府的人帮忙定了口棺材,但是往孟州城运送遗体并不方便。我想把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去,和我母亲合葬在一起。你觉得呢”
“先生如果没有特别交待的话,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吧。你想哭就哭出来,如果想报仇,等将来有了实力再行动,不要做傻事。”
魏书雁的眼泪,早在昨晚就流干了,所以她没有哭。
她知道父亲明知苏府的人给自己煎的药有问题,还一直喝,也知道毒是苏府的人下的,这些就足够了。
她把这些事,默默记在了心里,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自己多余的想法。
第二天去学校时,大芳帮自己和魏书雁都请了假,之后,便是帮后者一起操办魏先生的后事。
这天晚上,她潜入了慈人堂的后院,找到了这家铺子的掌柜。
进了屋子,她贴了隔音符在墙上,然后把这个掌柜的揍了一顿。
打完之后,她利用迷途阵和真言符双管齐下,问出了苏家来给魏鸿朗买药的人的身份,以及前前后后买过的各种药。
慈人堂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若不是大芳这么一顿打,对方压根不会讲实话。
他们甚至还留有后手,若是有人来询问主顾的情况,店里就会按照主顾的要求,把这事儿推给其他人。
魏鸿朗便来询问过此事,他还给了店里的伙计赏钱,但对方并未讲实话。
买药的人,并非是苏府里,魏书雁母亲的某个兄弟姊妹,而是苏老太太身边的佣人。
所以,大芳即便掰着脚趾头想,都知道要害魏鸿朗的人,其实是苏家老太太。
给慈人堂掌柜的用过回溯符,消除对方被审问的记忆,再额外赠送一张霉运符后。
她没有耽搁时间,连夜直奔苏府。
按照慈人堂掌柜的描述,找到了苏家老太太的那个佣人。
一张真言符,这人什么都招了出来。
之后,她便给了这佣人一张霉运符,又去找了苏老太。
老太太误以为是在梦里,什么都招了。
她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和利用魏书雁,所以才想把魏鸿朗给除掉。
大芳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没下太重的手,打断了对方两根肋骨,又额外给苏老太送了回溯符和霉运符各一张。
因为连夜奔波,即便是用神行符赶路,她也累得不轻,精神不济,便没有去苏府找魏书雁。
而这个白天里,苏府上上下下,却是乱作了一团。
老太太睡了一觉起来,身体忽然疼痛不已,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肋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