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芳倒是听见了许幻雪的话，她唇角微弯，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
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
一扭头，发现是许幻雪。
“三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许幻雪被这么一问，心虚了一下，她没想到大姐新招来的丫鬟感知这么敏锐。
大芳问完，也愣了愣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
不过，许幻雪倒是没多想，而是开口和她说道：“我听说了前几日春枝和夏叶去许府门口大闹的事。据说我姐新招的两个丫鬟挺厉害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指你了，多亏了你们照顾我姐啊。”
“三小姐客气了，大小姐照顾我们更多。”
“嗯。”许幻雪点点头，他们许家待下人还是不错的，这点她很有信心。
这般应着，她又看向了许南烟，询问道：“姐，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两人发卖到别的城池去呢？平白给咱们许家添堵嘛不是？
“幸好你当时没啥事，不然我肯定得请假去寻二姐回去帮你。对了，她俩到底是啥情况啊？”
明云溪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好奇地看向许南烟。
她先前所知道的许家两个恶奴撒泼的事，都是从外面听来的，不一定准确。
眼下当事人就在跟前，她自然对当时的情况好奇得紧。
“若香当晚就回来过了，其实也没啥事，无非就是两个小丫鬟在外面过得不好，没人要她们。牙行也给她们安排了不少活计，她们不甘心，想重新回来府里罢了。
“两个不安分的小丫鬟而已，成不了多大气候。
“我们许家一向待下人们不薄，我可不想因为那两个不老实的，再让其他忠心的人寒了心。”
许南烟这般一解释，许幻雪和明云溪都明白了。
这个倒是和她们从外面听来的版本对上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城中的百姓们在谈及这件事时，增添了许多对许南烟本人的赞美。
几人又在包厢里聊了一会儿，就由许南烟结账，然后分成两路，各自回去了。
路上，大芳又问了下许南烟，要不要解决掉春枝和夏叶。
“先派人盯着她们，如果她们不消停，还想作妖，咱们就想办法让她们无声无息地离开洛都。”
“我明白。”
傍晚时分，大芳吃过晚饭，从许南烟那里领了些银钱离开。
待她重新返回衣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两人被安排居住的房间，就在衣铺的后院，两间相邻的房间。
回来之后，她第一时间敲响了许南烟的门，表明身份之后，许南烟就开门让她进来。
“怎么样？办妥了吗？”
大芳点点头，“嗯！收买了牙行里一个干活的，这是剩下的钱。”
许南烟看到剩下的银钱，有些诧异。
她给了大芳三十两，就怕银钱不够，办不好事，还嘱咐了几句，若是钱不够，明天再去。
至于为了那两个丫鬟花这么多钱，到底值不值得，她自认为捉弄两个叛徒还是值得的，反正许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没承想，大芳却还给她节余了十两。
“难道还有人会嫌钱多？”
大芳出言解释道：“属下买了上好的纸笔和朱砂，画了几张符箓，帮那人解决了点小麻烦，又给了对方十两银子的经费。”
“这能行吗？”许南烟心有迟疑。
“能行，肯定能行。而且属下画符的事是私密，旁人都不知道，所以那人也不会到处说，说了也没人会信。”
大芳收买的人是牙行里一个副管事，说是收买，实则是给对方用了傀儡符，等同于百分之百控制了一个人。
而被控制的那个管事，平素里依然该干嘛干嘛，只是大芳这个施符者给他下达的命令，他会在无意识中照做，而他本人还不知情。
但傀儡符这个名称以及它的作用，大芳都不能对许南烟如实相告，这也是为了避免对方对她心生芥蒂。
毕竟，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手段，光是听来，就已经让人颇为忌惮了。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直接控制春枝和夏叶的，但又考虑到万一许南烟要见接头人，她却寻不来，就颇为尴尬了。
所以，她就把傀儡符施加在牙行副管事的身上，又给春枝和夏叶两人用了方位符，方便确认她们的位置。
“既然如此，你就把钱留着，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用来应下急。”
闻言，大芳没有推辞，收下之后，许南烟又和她聊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
之后的几日，大芳一直跟随许南烟在衣铺里忙活，偶尔还会到许家自己的布庄那边调货，挑选布料样式之类的。
这天临近午间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位顾客，是一名男子。
大芳正准备上前招呼，询问对方有什么需要的衣服或料子。
对方却笑着冲她点下头，走到了柜台前正在拨弄算盘的许南烟跟前。
大芳一瞧这情况，便知道对方应该是许南烟的熟人，再看男子的样貌，和明云溪有些相像，她便猜了个**不离十。
“许大姑娘，忙着呢？”
许南烟正算着帐，忽然被人打断，很是不满，也没判断是谁的声音，瞪眼就望了过去。
但看清来人之后，她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大芳在一旁瞧着，觉得许南烟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很是复杂，有激动，也有感伤和歉疚。
明家和许家有关系，但更细节的方面，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