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还要拒绝，顾锦行转手以手遮口，重重打个喷嚏。
将礼盒塞给她，顾锦行已经大步退开。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一次性口罩戴到脸上，他远远看着她。
“我去洗洗手，你先拆礼物。”
她身子弱，他可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她。
顾锦行走进洗手间洗手，云宁的视线落在手上的礼物，到底还是好奇心占到上风，抬手扯开上面漂亮的银色丝带，将礼盒打开。
盒子里是一只手机——最新款的水果机。
纪家靠着云宁发家制富，从小县城一路搬到大城市，为了给两个孩子提供最好的环境，又在首都海市买下两套房间，却连一个新手机都舍不得给她买。
她之前用的旧手机，还是纪云珂用完淘汰下来的老款。
路上的时候，顾锦行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吩咐周文庭帮她办入学手续时，也让对方买回一个新手机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指上，手机沉甸甸的重量。
“我买手机给你，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玩儿。”
顾锦行洗手完回来，坐到沙发上，顺手将她的轮椅拉到自己面前。
他两肘撑在腿上，放低身段，墨眸刚好可以平视她的眼睛。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云宁掂着手机：“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知道就好。”
云宁：……
她就是客气一句，这位还真不客气。
“阿嚏！”
顾锦行又打一个喷嚏。
云宁压下怒意，没有发作。
“现在我们来约法三章。”顾锦行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条，你不许再逃学。”
“你把我的东西还我。”云宁针锋相对，“这是我的第一条。”
“可以。”顾锦行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条，好好学习。”
云宁想了想，“我的第二条，你不许乱动我的东西，不许看我手机，不许动我的电脑。”
“没问题。”顾锦行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条，写完作业才可以玩游戏，而且……不能超过十点。”
十点？
开什么国际玩笑！
云宁白眼：“十二点。”
顾锦行皱眉：“十点半。”
云方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嘟着粉唇吹了口气：“那没得谈了。”
女孩子姿态，懒懒的痞，还透着几分嚣张。
成年人不能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温柔。
温柔！
顾锦行催眠自己两句，深吸口气，压下快要发作的脾气。
“我们各退一步，十一点。”
云宁撇撇嘴，到底还是没有再讨价还价。
“成交！”
顾锦行展开右手，云宁抬起手掌击在他的掌心。
站起身，顾锦行拿过薄毯盖到她腿上，推着她走向厅门。
云宁从轮椅上抬起脸，仰着小脸看着他：“我的东西呢？”
顾锦行抬起手掌，将她的小脑袋扶正：“等你写完作业交给我再说。”
顾霸道！
顾卑鄙！
顾阴险！
身后。
“阿嚏！阿嚏！阿嚏！”
顾锦行重重地连打三个喷嚏。
云宁：……
她的诅咒有这么灵吗？
站在前台的廊道下，注视着顾锦行将云宁从廊道里推过来，夏予青的眼睛里染上柔光。
她看得出来，两人应该是已经合解。
“快来，尝尝我做的菌汤。”
中午就是一盒方便面，下午又被顾锦行带到墓地，云宁早已经饿扁。
菌汤很鲜很香，李嫂的菜也和她的胃口……
小肚子填得饱饱的，云宁的心情也如外面的天气，渐渐地放晴。
饭后，不等顾锦行吩咐，她已经主动回到房间写作业。
顾锦行送夏予青回到顾宅，来到后院。
路过她的窗外，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脸。
隔着窗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坐在桌前，一边翻书一边书写，很是认真的样子。
写到为难的地方，她一手撑头，轻轻用笔尖敲着雪白的小牙，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埋下头继续又写。
顾锦行在口罩下面扬起唇角。
小屁孩儿，不犯脾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窗内。
云宁抬起脸，隔着窗子对上他的视线。
“这是在监视我，还是在偷窥我？！”
偷看被抓现行的顾锦行：……
他决定，收回刚才的评价。
她才不可爱，一点也不！
“我只是确定一下，你有没有乖乖写作业。”顾锦行板着脸走向书房，想了想又停下脚步，“有不会的题就问我。”
“知道啦，顾，蜀，黍！”
“那就好，小，盆，友！”
云宁微怔，随后莞尔。
顾锦行迈出两步，也是轻扬唇角。
果然，小孩子就是要哄着才行！
廊道下，雨水滴落。
天空，月正圆。
好一个雨后清爽的春夜。
九点钟，云宁捧着作业敲门进入书房，一眼就看到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的东西——
笔记本电脑、密码小箱子、手机……
顾锦行坐在书桌后，正在安装一个相框。
接过她递过去的作业，顾锦行将相框递给她。
“不是我弄坏的，你别误会。”
“我知道。”云宁接过相框，他用卡纸在照片四角做成装饰，完美地遮住相片撕坏的一角，手指轻抚过老人家的脸，云宁语气感激，“谢谢。”
顾锦行站起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