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镚儿,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我肚子都饿了。”
一辆浙牌照的黑色尼桑上,坐着两个人。
没有夸张的花臂和刺头,二人但眼神中那种刁眉刁眼的模样,却比普通混混更加令人心悸。
这是那种看起来同普通,但头像出现在官方公布的大案犯罪分子通缉令上,你也丝毫不会觉得违和的长相。
“就知道吃吃吃,看着吧,快了。待会再跟着他回他住的地方,今晚上就能动手,明晚就能回去。到时候,有你好吃好喝的。”叫做钢镚的男子摇下了车窗,烧了一根烟。
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米修咖啡的正门。
“兄弟,问你个事。”
车窗外,有人敲了敲车门。
钢镚转头一看。
呲呲呲!
双眼一阵酸爽。
“你……”另一边的那位顺手就从车座下面掏出了家伙,然而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眼前也突然一阵刺痛。
苏小鱼偷袭也得手。
几分钟后。
陆阳拿着手头的扳手,有节奏的敲打着车门。
而地上,躺了两个人。
一个叫钢镚,一个叫铁柱。
“来了多少人。”陆阳的声音沉稳。
对方没有回话。
“我一直很欣赏有骨气的男人。”陆阳一脚踩着铁柱的手腕,然后弯下腰来,举起手中的扳手道,“你知道吗,其实人的指骨啊,分为很多块。每一块碎的时候,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有些是心连心的痛,有些是手拉手的疼……”
“当然,因为构造的原因,指骨其实不太容易被打碎,因为它的活动性相对强一些。”
“要这样,对对,就是要压住,然后砸的时候快狠准,才能精准的碎掉指骨中的某一部分。来,我们拿你的食指举个例子,第二块指骨的地方,嗯,是这里,我好久没试了,也不知道还准不准,要是砸错地方了,你可不能跟我生气哈……”
砰!
话音未落,石块飞扬。
这是真砸!
只不过没砸中而已,但下一次呢?
“七个人。”钢镚不忍铁柱被陆阳敲碎骨头,开了口。
他浑身大汗淋漓。
太恐怖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凶的狠的他不怕,但变态的,他是真的有点hold不住。
“刘德志给了你们多少钱?”陆阳问道。
“听说,好像是二十万。”
“啧啧,没想到我身价还挺高。”
“你和那个叶阿九打通了洗澡街,这个价位很正常。”
“客气客气。你们老大是?”
“乌鸦哥。”
“好的,那麻烦帮我给乌鸦哥带句话。明天下午两点,还是这家米修咖啡,我等他来。”
……
“大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今晚上……”
某个宾馆中,一群人正在吃饭,钢镚和铁柱赫然在列。
“不了,明天我走一趟。这是个明白人,说不定这趟活儿会轻松不少。”为首的男子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挑到了钢镚的饭盒中,然后把其余的更多的肉挑到了铁柱的饭盒中道,“你们两个今天受苦了,多吃点肉。”
钢镚一愣,眼眶发红,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大家都去休息了。
乌鸦哥的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乌鸦哥开口,他并没有睡,他在等一个人。
“大哥,我错了。”钢镚进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我不该露底的,现在局面这么被动,我……”
钢镚和陆阳的交流,说是泄密也不为过。
“起来吧,我理解你。”乌鸦哥道,“如果今天陆阳砸的是你的手指,那么你现在起码要断一条腿。但你是为了铁柱,我这次就不跟你追究。”
钢镚一颤,不停的点头。
“我手下狠人不少,但有脑子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好好干,把兄弟们装在心里,你会有前途的。”乌鸦哥叹了口气,哪一行都缺人才啊,钢镚今晚上能来找他,就算半个人才了,以后值得培养。
其实刚刚晚饭的时候,乌鸦给钢镚和铁柱的肉是有说法的。
鸡腿,毫无疑问是地位的象征,一个家庭中只有最受宠的那个孩子才总会被长辈挑鸡腿。独生子女或许没有感受,但大家庭这一点尤其有感触。
乌鸦给了钢镚鸡腿,说明了钢镚在他心中的地位。钢镚要是足够聪明,今天晚上过来认错、认栽,不仅没有坏处,还有好处。
相反,如果钢镚对今天白天的失利避而不提的话,他的名字就会从乌鸦的核心名单中被除去。
当然,铁柱也要照顾。
铁柱不是细心思的人,给他的肉更多,他吃的也很开心。这种兄弟,可以是悍将,交心过命,但却不能被托付重任。
不是不信任,而是对方确实能力有限,可以完成任务,但做不好自由度高的事情,比如明天的事情。
同一时间。
陆阳回家之后,苏小鱼把事情和姜茴说了一边,姜茴吓的脸都白了,赶紧检查了一下陆阳有没有受伤。
而陆阳,则在和叶菲燕通电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最后陆阳以一句“燕姐,准备是没有尽头的。拖的越久,你我就越危险。今天刘德志的人已经和我照过面了,我明天会和他们面谈,你要抓紧啊,弟弟的小命就攥在你手中了。”结束了这通电话。
苏小鱼微微皱眉,这仿佛,是一辆车?
“她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姜茴有点疑惑,“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