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我们又没有做什么!”
“就是!谁知道她怀孕了?她怀孕了不好好在家待着,出外作什么?”
“还带着老人,还带着五个孩子,她是嫌自己的孩子很结实是不是?”
“警员叔叔,这真的不能怪我们。我们都是他们一家人的粉丝啊!如果不是真喜欢他们,谁会大老远的又花时间又花钱的追到这里来啊。”
“要说有责任的,就是那先对小朋友动了手,还有那不问意见就先直播的两位。责任都在他们!要抓抓他们!与我们大部分人还是无关的。”
“喂喂喂,说什么呢?怎么就责任在我了?如果不是你们先在网上吵吵着要来堵这一家子,我能知道这事儿?别以为现在就能置身事外了。要抓就得一起抓,不然我不服!”
正应了那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江止戈就是在这样的嘈杂中回来了。
“快看,那个江先生回来了。”
一个人发现之后先叫了一声,其他人立刻转身涌向了江止戈。
他们想让江止戈解释,没有他们的事儿,该找谁找谁去。
然而在距离江止戈两米远的时候,他们看到江止戈的脸,对上江止戈的眼神,他们不同自主都停下了。
愤怒?没有。有的只是悲伤。
那么个高挺拔的一个汉子,曾经从他们头顶上一掠而过引得无数小仙女小青年尖叫,可是现在的他却佝偻着背,满脸掩饰不住的悲伤。
一群人突然谁也不敢说话了,更不敢问。
怕得来的消息是他们无法承受的重量。
“江先生,你还好吗?米太太还好吗?孩子没事吧?”一个警方负责人上前说道。
其实他也不想问,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得说清楚,才有助于稍后的事情处理。
江止戈缓缓摇头,“不好,我们都不好,医生说孩子的情况不太乐观,十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沉痛地闭上了眼,没有说完。
现场静得连呼吸声都大如潮水。
江止戈说那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孩子保不住了么?
这下大家都害怕了。
鉴于最近这一家子太火,米乐乐年纪轻轻先天不孕,是几个孩子后妈的事情早就被扒得一干二净了。
谁都能想像得到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对米乐乐和江止戈是多么的重要!
结果刚知道好消息,可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医生通知孩子很不好,会保不住,这谁能接受?
如果江止戈是愤怒而来,来了以后就冲着一群人指责这个指责那个,可能现在这群人的情绪都不会这样难受。
可是江止戈来了之后谁也没有指责,好像光是悲伤就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颓然地站在人群中心,眼睛紧闭着。形露于外的无能为力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让他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孩子最终还是保不住,按照法律,我们都属于过失伤人致死的罪名。”
这种案件,请个厉害的律师,都能把事件的性质由民事转到刑事上去。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知道什么叫彻底傻眼了。
“哇”的一声,一个年轻女孩先哭了出来,“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样的,对不起——”
江止戈睁眼,精准地锁定哭泣女孩,“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年轻女孩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愣是没脸再哭下去了。
旁边的一个男生一咬牙,“我有责任!我自愿承担米太太这次住院所花费用的十分之一!”
“我,还有我!我也愿意承担!”
“对不起,江先生,孩子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但医药费我们愿意承担。”
一小簇人群争相举手表示着。
江止戈缓缓摇头,“你们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如果谁说能帮我太太保住这个得来不易的亲生孩子,别说让我出钱了,让我出命我都给!”
再没人敢举手说什么了。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多么悲伤的父亲,他们说什么都不合适。
警员先生再次被推到了前面,“江先生,我们都很遗憾。但还是希望您能坚强。您看关于这次的事件处理,你的意见是?”
江止戈突然冲着大家鞠了一躬,“不瞒大家说,我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所以为免在警方面前说出对大家不太客观的说辞来,我请求大家允许我避嫌。一切交由我的律师来处理。”
众人想了想,无不同意,“好的,江先生,我们都同意。您还是快回医院先照顾好米太太吧!我们会好好配合警方和律师解决这次事件的!还请江先生放心,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
天惹,江先生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都悲伤成这样了,他们刚才居然还想着为自己推托责任,他们太不是东西了。
想想那个可怜的孩子,再看看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父亲,在场的人无不后悔和自厌。
警方也表示了理解,“那么请问江先生,您请的律师现在?”
“哦,他们已经在往这边赶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抱歉了,可能还需要兄弟们再多等一会儿。”
一个驻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