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了用词,缓缓介绍道。“回督师大人的话,咱们东江镇的家丁是统一供养的,平时挂在我们几个将领名下,战时由我们几人推荐的人员组成参谋团,和毛大帅任命的指挥官组成作战指挥部共同指挥。”
“噢,那打仗时候,你们和毛帅都不指挥战斗?”袁崇焕问道。
“唉,我等都年老体衰,辽东山区还不能骑马,我们上去也是累赘,一大帮人来保护我们,另外打仗也要讲究很多细节,还得研究地图,包括毛帅,我们已经吃不消了,只能让年轻人去,而且参谋团的人都是喝过墨水的,精于谋划,和战兵一同战斗,战胜的机率也大些,所以就这样干了,我等也是尸位素餐,惭愧的很。”尚学礼低声说道。
“哪里,哪里,尚将军不必妄自菲薄,东江镇有你们这帮老将坐镇,人心才能安定,况且你们给年轻人机会,彰显老将风范。。。对了,神行军的参谋长何许人也?”袁崇焕问道。
“这个。。。正是犬子尚可义。”尚学礼尴尬的说道。
“啊。。。呵呵,虎父无犬子嘛!”袁崇焕也很尴尬,心想,合着机会还是给自己的亲儿子。
袁崇焕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心下忱道,这个方式倒是挺有意思,家丁集中指挥,能捏成一个拳头,各家派参军,又能防止一家独大、把持军权,不错不错。
“那你们几位老将平时都忙些什么呢?”袁崇焕按捺不住好奇心,继续问道,这东江镇的军力结构让他有点适应不了。
“我们的事情不少,监督军饷发放,考核训练情况,为所属神行军部队募集兵员,甚至还要去慰问所属部队的战兵家眷,这都是毛帅要求的。”尚学礼回答道。
“那毛帅平常干些啥事?”袁崇焕好奇的问。
“毛帅负责赚钱啊。”尚学礼脱口而出,后来一想不对劲,赶紧补救,“毛帅太辛苦了,落下身体毛病,已经好久理不了事,这接下来的钱粮又得费一番周折。”
袁崇焕岔开话题,交代尚学礼,“毛帅也是不容易啊,这钱粮最是费脑子,必须延请名医,让毛帅赶紧痊愈。”
袁大督师接下来一直巡阅到长白山跟前,现在东江这边的移民已经让毛文龙搜**净了,再也舍不得给社团,所以移民交易已经停滞,但是长白山跟前还是很热闹,伐木收山货养柞蚕,治下民众忙得很,而且现在时令是东江山区一年中最好的时候,必须抓住这个时候多积累点。
巡阅完毕,袁大督师和尚学礼一行乘坐内河船从鸭绿江上游下来直到皮岛,又龙也不能一直装病,所以勉强起身,和袁大督师见礼。
袁崇焕叮嘱了毛文龙注意身体云云,便立刻告辞离开东江,生怕毛文龙又整出啥幺蛾子,要钱要粮啥的。
袁崇焕不声不响离开东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马场港西岸社委们的耳中,刘星林和王启山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这次老袁过来竟然没有发飙,听刘信诚的报告说太平无事,而且和毛文龙的关系还很融洽,真是怪哉!”王启山很疑惑,“跟历史不符啊。”
“咱们都穿越过来了,还有啥历史啊,从咱们到达这个时代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全新的未来,啥都可能发生。”刘星林喝了一口水说道。
“但情况也不对啊,他袁督师过来,不就是想把毛文龙赶回老家去么?毛文龙主动称病辞职,肯定杀身之祸是不会有了,但袁崇焕应该愉快的答应才对,怎么还苦口婆心要留任毛文龙,那他干嘛跑这一趟呢。”王启山跟着喝了一口水。
“袁崇焕肯定发现,毛文龙留任比去职符合他的利益,或者毛文龙去职对他的损害更大,他收拾不了局面,所以啊,你建议毛文龙以退为进这一招走对了,有些人就是那样,拉着不走,赶着倒退,可能袁大督师就是这样的人,有个性。”旁边的总参谋长吴宇分析道。
“不管怎样,袁崇焕不会再遭到历史上的凄惨境地,最次能告老回乡,也不一定,以崇祯皇帝的中二性格,落下个全尸,唉,这个皇帝真难侍候。”李军平也在感慨。
王启山跟着说,“黄台吉只要破关打到京师城下,袁崇焕就要论罪,谁让他夸下海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崇祯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蔡海遥指着一份资料,“报告里说道,袁崇焕在东江呆了很长的时间,还到辽东山区转了一圈,也是一个胆大的人物,也不怕建州部的人把他抓了去。”他提起袁崇焕的行踪,“应该是在东江镇看到了一些东西吧。”
“或许是他看到和听到的信息让他改变了主意,先不说他了,咱们在黄台吉破关以后,各种应对方案现在准备怎么样了?”刘星林问道。
“这个我来回答吧,毕竟跟军事有关,”吴宇说道,“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咱们要动,所以做的是从登州登陆的准备,在登州城外,咱们以同发商行的名义建了一处庄园,里面储存了大量的补给物资,足够三千人行军半个月所用,以威远镖局的名义准备了骡马和四**车,还有一支二百人的镖队在那里等候,全是骑马的镖手,用于护卫这些物资,并跟随军队行进。”
刘星林站起来,走到墙边挂着的大幅地图边,比划着登州到京师地区的距离,然后缓缓点头,示意吴宇继续说。
“第二处补给点在德州,运河边上以金启钱庄名义构建的堡垒仓库,这里也有一支镖手队伍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