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如果他们把柔佛百姓全部驱赶到马六甲城附近,那么马六甲能不能保住就两说了,那么多人,就跟蝗虫过境一样,吃都把马六甲附近给吃空了。
施万安一想到密密麻麻的柔佛人把马六甲周边的产业全部糟蹋的局面,心里不寒而栗,自己也有一些产业在其中啊,这马六甲刚安定几年,又要遭遇战火了。
每个人都是这样,喜欢看热闹,隔岸观火最美,一旦自己要陷里面,那就马上不一样了。
施万安脸色有点变,仿佛不经意问道,“若唐先生,这个柔佛被荼毒,对海峡终究是一个损失,贵我两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有什么办法避免啊?”
“我也不想啊,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放出去,就要承担他们的军费,您知道,淡马锡至今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全靠借钱度日,而且收保护费也越来越少,贵方船只我们可没有收过啊,如果不放他们出去,淡马锡就要被他们吃空了。”郑芝豹开始诉苦。
施万安站起来踱步,“那该如何是好啊!”
沉默许久之后,郑芝豹出了一个方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如果柔佛想避免战争,那就必须出钱把这支军队养起来,让他成为海峡地区维持和平的军队,我们可以称他为海峡维和部队,只要肯出钱,不但不会有战争,而且出钱的国家如果被别人欺负,还可以得到这支军队的保护。”
正在踱步的施万安听此言,马上停止了,“这个可能有些困难,柔佛国的财政也不富裕啊。”
“柔佛国内的大小贵族都肥的流油,这些人,一家出点,养军绰绰有余,当然,贵我两家,既然享受海峡的和平,理应也出一些军费的,还有霹雳国、北大年,甚至那些半独立的如雪兰莪、美森兰等等,共同养这一军,还不是易如反掌?”郑芝豹展示美好未来。
施万安有些意动,“那这支军队将来应该听谁指挥?”
“我们这些出钱的,就好比是公司的股东,军队是职员,当然要保护股东利益,首先,必须保证股东安全;其次,我们可以成立股东会,共同管理,当然,我们淡马锡方作为这支军队的缔造者,应该拥有股东会决策的否决权。”郑芝豹细细道来。
“这个,我们葡萄牙人作为发起者,也应该拥有否决权,这就是一支维持和平的部队,从我个人来说,完全赞同若唐先生的计划。”施万安的屁股开始动摇了。
“还有,为了让这支军队有一定的压力,海峡地区得有一个敌对势力,我的意思是亚齐素丹国,我们不能允许他们加入股东会。”施万安又补充道。
郑芝豹苦笑,心想,这个施万安真是奸诈,这就开始贩卖私货了,“这个嘛,咱们就从长计议,将来看形势发展吧,眼前的难题还没有解决呢,施先生有办法让柔佛方面接受这个条件?”
施万安一听,为难了,“我没有办法,毕竟这个钱不是小数,而且柔佛内部还没有统一意见呢,为战或和,两方现在僵持不下。”
“那就这样,明天的会谈您就提出这个方案,然后咱们一起劝解他们,实在不行,那就得削弱一下他们内部的主战派力量了。”郑芝豹云淡风轻的说道。
“在这个方案还是贵方提出为好,我可以力挺。。。”施万安讪笑道。
第二天的谈判气氛就变了,郑芝豹成功的掌握了主动权,双方各说各话,面红耳赤之后,郑芝豹果然提出了“海峡维和部队”的方案。
令人耐以寻味的是,葡萄牙代表竟然表现出一定的兴趣,施万安在讲话中极力要求伊布拉辛慎重考虑,并称这是一个创新的举措,对维护海峡和平极有好处。
伊布拉辛急眼了,“这支军队是由淡马锡方面建立的,我们要求解散这支军队,现在谈的是怎么解散他,这应该是淡马锡方面的事情。”
郑芝豹缓慢的说道,“刚才我已经强调,我们现在无能为力解散他们,现在谈判是解决问题,不是推卸责任,如果说有责任,那柔佛方面要负全责,我们是在帮助你们,伊布拉辛阁下!”
“你们真能强词夺理,至始至终,我们没有任何责任,是贵方挑起事端,想让我们出钱,我们一个子也没有。”伊布拉辛气急败坏。
“如果不是你们一再威胁我们,对我们的和平诉求置若罔闻,几次叫嚣挑起战争,如今一推二六五,当我们白痴啊。”郑芝豹也恼了。
“当时的磋商都是马六甲方面主导的,施特使阁下,您可别说您不知道?”伊布拉辛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这个我方是知道的,不过我们的做法都是为了海峡的和平,当时是,现在也是。”施万安耍起了无赖。
“你们作为一个国家,应该有自己的考虑,这样吧,我们在这里争论没有用处,伊布拉辛阁下,您可以带着我们的方案回去请示贵国素丹殿下,我们等候贵国的回音。”郑芝豹冷冷的说道。
伊布拉辛怀着满腔的愤怒离开了会场,第一次三方谈判不欢而散。
会后,郑芝豹向施万安表示了遗憾,“施先生,您看,战争估计不可避免,我希望我们随时能够保持沟通,在战争发生之前,我方希望得知贵方的立场。”
“我回去请示总督阁下吧,我还是对若唐先生的提案感兴趣的。”施万安施了一礼,“在告辞之前,我希望能够近距离观摩一下淡马锡陆战队的演习情况。”
施万安的要求得到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