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鱼跟着榭儿走出石道的时候,大家都站在门口。
“怎么了?”炽鱼奇道。
“他们又来了。”榭儿咬牙切齿道。
这石室里的十几个骨魔,此刻并排站着,挡在她俩面前,死死瞪着外面那群人。
“做什么?造反么?”守卫喝道,手里鞭子一扬,抽在前面的人身上。那是一个很瘦弱的男人,他并没有躲,只昂头瞪着他。
“让开!”领头的人斥道:“石大人要找上次那个小骨魔,赶紧让她出来!”
青越身体一挡,把炽鱼和榭儿推回了石道,低声说道:“你俩赶紧进去,别出来。”
“我去吧。”炽鱼笑了笑。
“你疯了,挨揍还没挨够是吧?”榭儿骂道。
“大家病都没好,拗不过他们。”炽鱼摇摇头。
青越恨了她一眼:“滚进去!别出来。”一把将她推了回去。青越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石道的门竟然动了。
炽鱼一惊:“你做什么?!”
青越回头一笑,轻声说道:“记着,安全了再出来,机关在取水的那个石壁上……”
炽鱼还没来得及吭声,那门已经合上了。
“这……找死么?”炽鱼一慌,冲向取水的石壁。榭儿一把拖住了她。
“你干嘛?他们会死的。”炽鱼急道。
榭儿摇头道:“你不能出去,你也会死的。”
“我一个人,他们……”炽鱼话未说完,榭儿一巴掌抽她脸上。炽鱼一个没站稳,摔地上:“你究竟干嘛?”
“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地上了,你出去又能怎么样?”榭儿骂道:“你救不了他们,把自己也搭上了。还有别的骨魔,我们都还没找到,又怎么办?”
外面传来的一阵喧闹声,有人在挥着鞭子,有刀剑砍到石壁上的声音,有呼喝,有惨叫。炽鱼心里难受,眼瞳一红。
榭儿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炽鱼已经闪身绕到了她身后。那个开关上,有青越的灵力痕迹,对炽鱼的感知来讲,并不难找。
她几次鬼影,已经打开了门,从榭儿身边掠了出去。
“鱼……”榭儿惊讶的神情还没收起来,炽鱼已经从外面关上了石门,榭儿呆呆地面对着石门。
石室里已经倒下了不少人,炽鱼叫道:“别打了,我跟你们走。”守卫和骨魔都停了下来。
“哼,不躲了?”领头的摸了摸脸上的血污怒道。
“你们石大人是找我,找他们没意思。”炽鱼说道,她仰头看向领头的人:“石大人,没有吩咐你杀了他们吧?”
“嗯?”领头人一愣,心里不由得一虚,这些人的确是上面交代的实验品,死上几个虽然也没人会追究,但全部死了,这问起来还不好说了。
“废什么话!”守卫一把揪起了炽鱼,那断骨之处被摁着,只痛得她一头冷汗。
明晃晃的灯光烤得人睁不开眼来,炽鱼勉强抬了抬眼皮。
幸好有老七那一瓶子血。不然刚刚要摆脱榭儿都很困难……炽鱼疲惫地垂下了头。
“大人,就是她。”石大人站了起来,很恭敬地看向另一边。
阴影里站着一个人,他走了出来。
炽鱼一抬头,脸已经被他捏住了,只含含糊糊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是你?”
“呵,我说是哪个疯子。”他用力一捏,强迫她张了嘴。
“这次,你要怎么解释?”他扔开她的脸冷笑道:“满口尖牙,多日不见,可是快长熟了?还敢说不是骨魔?”
炽鱼心下明白,遇到此人凶多吉少了,便垂着头没吭声。
“问你话!”石大人喝道,一巴掌就要拍过去。
炽鱼闭了眼。
巴掌却没抽下来,司余抓住了他的手。
炽鱼一睁眼,就看到司余似笑非笑的眼神:“石螺,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就把她打成这样?”
“她?不是骨魔崽子么?”石螺奇道。
“是骨魔崽子,不过她不太一样。”司余又捏起了炽鱼的脸来,他死死盯着她的脸,恨恨地说道:“她可是会召唤骨灵的继任者……”
“什么?!”石螺惊得目瞪口呆。
“你可不能把她打死了,她还有用。”司余幽幽地说道。
“……明白了。”石螺垂头应道。
“哦,对了。”司余回过头来看着炽鱼:“我听说你把我剩的尸毒都喝了?呵,你以为没了尸毒,我就控制不了骨魔了么?”
炽鱼勉强抬了抬头。
司余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里面是一种无色的液体。炽鱼嗅了嗅,那不是尸毒的味道。
司余看着守卫将那液体给炽鱼灌下,脸上温和地笑道:“尸毒的确只有最后一瓶了,不过我有别的。正好,拿你来试试药。”
青越一拳砸在墙上:“都是混蛋!”雪云勉强劝了几句。一个守卫模样的人靠近了铁栏,青越正在气头上,张口就骂:“滚开!”
那人啧了一声,嘀咕着:“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暴躁?”
青越一抬头:“是你?”
老七笑道:“来看看你们。还好吧?哎,怎么这么狼狈?”老七瞄了一眼灰头土脸的众人,皱了皱眉头:“鱼儿呢?”
众人没吭声。
老七掏出一只奶瓶:“我给她带了点儿吃的,还劳烦你们叫她出来。”
“她不在。”雪云的眼圈有些红了。
老七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傍晚时分,老七抱着柴刀默默蹲在莫兰亭边。辛巳走过去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