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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宁凝
沉梦,是梦月楼的头牌,而且是一个崭新的头牌。
她在三个月前,进了梦月楼,本来还是个晦涩不懂的清纯丫头,被时间和梦月楼雕琢成了风情万种的花魁。
据梦月楼的妈妈所说,沉梦是在月前,一次出门采买胭脂水粉时,碰上的屈廉明,两人便一见倾心,从那开始,从不曾来秦楼楚馆等地的屈廉明,经常流连于梦月楼,与沉梦厮混。
之后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银子,为沉梦赎了身,要迎娶沉梦过门,还跟家里人闹翻了,推掉了之前的婚约。
“沉梦那孩子,自打定下婚约之后,每天就跟泡在蜜罐里似的,想的都是,让屈少爷来娶她,好容易等到了今天,谁知……”梦月楼的妈妈,满是胭脂水粉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难过来。
沉梦曾也是梦月楼的摇钱树,屈廉明亦是拿了一大笔银子,才为沉梦赎身出楼,梦月楼的妈妈,与沉梦自是没有撕破脸,又因沉梦没有娘家可以作为出嫁的地方,在京城举目无亲,便住在梦月楼的后院,打算从后院的后门出嫁。
在这段时间里,沉梦还认了梦月楼的妈妈为干娘,两人倒还真处出来一丢丢母女情分。
所以看到沉梦死的这样难堪时,梦月楼的邬妈妈,还真有些难过。
“一个月前,她才认识的屈廉明?”谢欢从邬妈妈的嘴里,听到个关键的时间点。
邬妈妈点点头,“正是,原我还想着,沉梦与屈少爷才认识多久?便谈婚论嫁,怕是靠不住,但屈少爷却拿了一大笔银子,为沉梦赎身,其心可鉴,我便没理由反对了。”
谢欢没有拆穿邬妈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真心,放沉梦自由,她更关心这个时间点。
又是在酆都大乱之后。
看来,还真和酆都脱不开关系了。
谢欢蹙了蹙眉,人已经跟着邬妈妈,到了后院,沉梦暂住的厢房。
这后院,与前面的梦月楼,是分开的,算是邬妈妈的私产,从不接待外客进内,所以沉梦在这住着的期间,也不曾有以往的入幕之宾来打扰,更不存在,沉梦是与之前的客人,又产生了纠葛,才会被这样虐杀。
谢欢到屋里看了一眼。
沉梦的死法,比屈廉明的死法,更残忍百倍。
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到处是虐杀的痕迹,尤其是身下,更是不堪入目,全是血。
但沉梦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痛苦之色,这一点与屈廉明相同。
谢欢检查了一下,沉梦的魂魄同样不见了,再看了一眼她心口上的伤,谢欢便转身出了房间。
捕头和蒋绂连忙问道:“姑娘,怎么样?”
“不是寻常人命案。”谢欢道:“不要让太多人插手,随便派两个人,跟我再去一趟宁家。”
“好!”
捕头立即点头,除却他外,又带了两名衙役,随谢欢一道去宁家。
但谢欢刚走出梦月楼的后院,就看到一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口,一身月白色常服,在凛冽寒风中不断翻飞,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出尘,仿佛随时要消失在眼前一样。
看到他,谢欢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含着笑,打了声招呼,“泽宁尊怎么来了?”
瞥见谢欢脸上那抹笑,连擎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这抹笑,与谢欢寻常与徐真人等打招呼时一样,礼貌但并不亲近,只是寻常礼仪。
这比前两日,谢欢的挖苦和冷淡,更让人不舒服。
连擎想说什么,但到嘴的话,又变了,“知你在此,过来看看。”
谢欢微笑:“多谢泽宁尊关心,但眼下我无事,就不耽误泽宁尊的事了,且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告辞。”
谢欢说完,便扭头就走。
捕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谢欢走了,自然急忙跟上,将连擎一个人落在了后面。
连擎在那站了一小会儿,便抬步跟上。
谢欢走着走着,就感觉到,身后不太正常,连擎的气息,不是寻常人可比,更让人不得不注意。
她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没有回头,跟捕头和蒋绂,一块赶到了宁家。
待他们到宁家时,却发现,屈家父母也在宁家。
屈父看到蒋绂,便道:“方才我夫人醒来,正碰上宁家来人,说是凝儿出了事,我们便过来看看。”
说着,屈父面上,满是羞愧。
在这件事上,他们屈家始终理亏,对不起宁家,因此对宁家多有心虚和补偿之意,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宁凝又是与屈廉明一样的死法出了事。
屈父就觉得,宁凝可能是被屈廉明连累了,自然更关心宁家一些,便匆匆赶来。
屈母身子摇晃着,正站在一名,同样惨白着脸的妇人前,两人拉着手,全部都在痛哭。
蒋绂安慰了屈父一句,又朝宁父行了礼,拉着他走到一旁,小声地说起来龙去脉。
宁父试探地看了看谢欢,最终没说什么,默认谢欢进屋查看。
谢欢朝宁父微微颔首,便提步朝屋里去。
但在经过屈母和宁母身旁时,谢欢嗅到了一丝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药,又不是药。
她心里狐疑,面上倒是不改,脚步不变地进了房间。
宁凝的闺房一片干净平整,没有什么混乱,也没有那么迷乱的气息,相较而言,她屋里只有冷空气和淡淡的血气。
偏头看着宁凝倒在床上,身子赤.裸,浑身情.欲的痕迹,谢欢忽然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