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作为财政专家,他岂能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最近有大量流淌的银两铸造成银币,所以一时间钱荒,还不会发生,但是现在不会发生,并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
钱荒了怎么办?
周忱也拿不出一个完整的解决办法,但是加大铸钱量,却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而今银币的数量成为主要货币之一,大明有是一个缺银的国家,仅有的几个银矿,还不让开采,那怎么能行。
这是万万不行的。
即便是多死几个人,哪怕这银子沾血,朝廷的银矿也万万不能降低开采,反而要加大才是。
更不要说,他作为主张开矿的人。他一直强调,这事情是下面人办的,他是不知情的。但是如果他在廷议之中,服软了。
这不就说明他是理亏。甚至他要为叶留宗之乱负责?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莫不做声。
见周忱舌战群儒。
周忱根本不说别的,直接将矿税十几万两银子列出来,问那个衙门愿意将这十几万两的窟窿给承担了。
这一件事情,他也就认了。
一时间,满朝文武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朱祁镇心中冷笑。人都是这样的。
就好像经济形势不好,公司要裁员,大家都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要裁我,就是绝对不能接受。
十几万两说多不多,但说少不少,不要看朝廷进项不少,但是十几万两放在那个衙门都是一笔大数目。
谁肯平白紧衣缩食,去填这个窟窿。
朱祁镇见他们吵不出一个结果,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太祖本意,采矿因事而设,无事则罢。此乃太祖爱惜民力,只是而今时过境迁,朝廷需银铸钱,这采矿之事,却是不可少的。”
“所以,大家议一议,当如何能保证朝廷采矿,又不至于祸及百姓,伤了朝廷的名声。”
朱祁镇说了话,自然是一锤定音,第一局周忱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