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此事要慎重。如果草率行事,恐怕叶留宗,邓茂七之是重演于今日。”
朱祁镇问道:“先生以为当怎么办?”
这个问题,朱祁镇不能问别人,朱祁镇敢说,他将这个问题去问内阁,内阁决计是清一色的反对之声。
不会有例外的。
只有内臣才能只顾及皇帝,而不顾及其他。
范弘虽然有士大夫之风,但是他并不是真的士大夫,他面对朱祁镇的倾向,也不敢正面劝谏,只有委婉的说话。
范弘思忖片刻,在不违逆朱祁镇意思的情况下,将百姓的伤害降低在最低点。
他说道:“陛下不如派人巡视一下前代金银矿藏是否枯竭,比如山东登莱,招远,掖县等地,在唐宋之际,也是采金重地,这种前代开采,后世放弃的金银矿还有一些,陛下也不至于毫无眉目的乱找。”
范弘的用意也很清楚,将朱祁镇开采金银矿的心思限制在几个地方废金银矿场之上,对民间摧残就少了一些。
而且以之前的旧矿洞为中心,未必不能真发现一些金矿。
朱祁镇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需重复的在心中想“招远”这两个字。
怎么说啊,如果说朱祁镇不知道招远金矿,那是假的。但是朱祁镇不被提醒一下,还真想不起来。
还真要感谢国家,很多地名都是传承很久的。
朱祁镇一想起招远金矿,自然要开采了。
朱祁镇早就得了财政饥渴症,总觉得手中的钱少,立即说道:“好,久依你的意思吧,其他地方先不看,就先将莱州招远附近探查一遍。”
“是。”范弘心中一松,虽然招远县百姓免不了一番折腾,但是总体来说,范弘已经很满意了。
这边刚刚敲定下来,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朱祁镇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要知道在宫中敢如此动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军情。
朱祁镇瞬间想到:“难道也先又有什么动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