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查案卷,安南在正统元年,正统四年,正统五年,正统十三年,正统十六年,前后不知道多少次犯边,而今朝廷还有两地在安南手中。”
“安南之贪得无厌,一至于斯。”
“如果朝廷一直忍让,不仅仅伤天下之望,臣恐南洋诸国从此轻天朝。”
“即便不念往昔之仇,安南也是要教训教训的。”
“只是而今以广西,云南,以及京营一部,恐怕不足以灭安南,以臣之见,当退而求其次?”
朱祁镇说道:“如何退而求其次?”
杨洪说道:“安南内部不安,以大兵临境。令安南吐出宁远州与禄州。”
宁远州在云南方向,而禄州在广西方向,本为朝廷所有,后为安南所并。
朱祁镇说道:“安南会听命吗?”
杨洪说道:“臣不知道的,但是可以试一试。”
朱祁镇瞬间会意,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办法,是朱祁镇的胃口太大了,两国开战,一定要是灭国之战。
将战争的目的限制在两州之地,如果不顺利,就夺了两州,也算是有了一点收获,同时教训了一下安南。让安南不敢轻易挑衅天朝。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那就更简单,大军长驱直入灭此朝食,未必不能。
至于安南那边对这样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很抱歉朱祁镇没有怎么想,杨洪同样也没有怎么想,很抱歉强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安南即便是千年来少见的盛世,但国力与大明相比,还是不可以道计,大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安南还敢说一个:“不”字吗?
这一点上,朱祁镇与杨洪都低估了安南君臣的坚决。也低估了一个上升期民族的决心,就好像而今很多人也不明白印度是怎么想的一样。
当然了,这也是后话。
朱祁镇细细品察杨洪的办法,说道:“如此一来,那就要边打边谈了,只是谁为主帅。”
毛胜与柳溥两人,担任方面之将,朱祁镇还是信任的。但是与安南一边打一边谈,朱祁镇并不觉得他们能够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