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濬问完之后,心中也算是了解大明最底层是什么样子了,只是看恽老爷子有些不大愉快的样子。
这种刨根问底的问话,实在有些不大友好。
朱见濬哈哈一笑,安抚了恽老爷子一番,又为恽家留下一道墨宝:“清白人家。”并将用了太子的私印。
恽老爷子双手接过,自然不知道其中珍贵。但是朱祁镇的字是怎么练都练不好。最多是能见人的地步。
所以朱祁镇对朱见濬的笔法要求比较严苛,朱见濬从小临各家名帖,虽然年少,但是笔下却有几分风骨。
恽家也算是诗书传家,故而也能看出来这一点。题字的人如何不去说,但是这字就是一副好字。
朱见濬本想走,但是天色已晚,就在恽家住了一夜,恽家自然是好生照顾不去说。
夜里。
朱见濬与于冕还有张懋三人密议,让侍卫守住在外面。
朱见濬问两人说道:“这黄册之中有没有问题?”
于冕看了一眼张懋,他知道张懋今天一天失踪去做了什么,就是核对黄册。他对朱见濬说道:“自然是有问题的。但是以我之见,却不能再查了,最少恽家已经做得不错了。他们自己家并没有什么隐藏。”
“真要说起来,整个常州,不,整个江南的清丈的土地那一个地方没有问题。”
“殿下也是知道,武进县的土地数目与洪武年间清丈数字,是持平的,稍稍多了一些,纵然江南地狭,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于冕作为杭州人,对这一带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是的,大明洪武年间行进了大规模开垦荒地的行为,一度以每年二十万亩数目增加。南方很多地方土地开垦几乎到了极限,再想增加就不大容易了。
但是决计不至于一寸土地都不会增加了。
从洪武到正统近五十年,几乎没有涨幅,就有一点太假了,要知道北方各省,即便是有水分,但水分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