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显然对旗木流剑术的掌握不深,或者这招拔刀斩他以往并不熟悉,是最近才开始修炼的招数,挥出一刀之后,沉吟良久,才回到之前的位置,挥第二刀。
第二刀依然是拔刀斩,出刀的角度更甚第一刀,只是速度明显慢了小半。
第二刀之后是第三刀,只见刀光一闪,忽然戛然停顿,居然是卡在了木桩上。
看着卡在木桩上的白牙短刀,银发少年眼中浮起一抹烦躁之色,接着硬生生地发力,利用白牙短刀远比寻常刀刃更锐利的特性,将木桩削断。
看着这一幕,藏匿在茂盛树叶中的夏树眉头微皱,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论是做什么事,最忌烦躁,若是对一件事感到烦躁,又怎么能将事做好呢?
从旗木卡卡西挥出的第一刀来看,在剑术上的天赋当然不凡,然而接下来的两刀,简直像是心态崩溃了一般,愈发差劲,尤其是最后一刀,斩出之后歪了就歪了,竟然还执拗地按照歪掉的轨迹狠狠发力,将木桩切断,偏执之心且不说,此举对刀刃无疑也是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将来在遇到岩隐忍者时被打断白牙,说不得就是此刻种下之果。
“卡卡西以往不是这样的。”波风水门在旁皱眉说道。
在他眼中,弟子旗木卡卡西是真正的天才忍者,无论是体术还是忍术,都悟性极高,甚至比他还要有天赋,若是继承木叶白牙的剑术,将来必然会成为名扬忍者的强者。
然而在以前,旗木卡卡西欠缺的是谦虚,从小就被冠以天才之名,心中难免会有一丝自傲,所以想要将潜力化为实力,需要经历挫败和苦难。
只是这在旗木朔茂自尽之后,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气息的旗木卡卡西,欠缺的不再是谦虚,或者说首先欠缺的不再是谦虚,而是陈定下来,从新梳理心中的意志,否则如此下去,他必然会走上歧路。
对此他并非没有劝说过,只是相比旗木朔茂自尽给旗木卡卡西留下的阴霾,几句劝说的话当然力度不足,而且听过他的劝说之后,卡卡西也收敛了起来,执行任务时也没出现过差错,所以他也就放心了,但是就眼前来看,卡卡西显然是在他面前做了伪装。
“再看看吧。”夏树早已知道旗木卡卡西的状态不好,甚至将来还会更差,但他此刻也只是从他修炼剑术中看到卡卡西的烦躁,而这在执行任务时,似乎又收敛了起来,否则波风水门不会看不出来。
斩断三根木桩,旗木卡卡西停下了片刻,然后没有将白牙短刀归鞘,自然也没有继续修炼拔刀斩。
他走到更加空旷的地方,随着脚步挥起刀来,姿态简洁,招数狠辣凌厉,动作极快,一如波风水门所说的那样。
旗木流剑术在旗木卡卡西手中施展开来,夏树当然忍不住观察,只不过观察的不深,毕竟他的剑术已成体系,对于旗木流这种以速度为上的剑术,已经没有多少借鉴的意义。
归根结底,剑术强弱在于谁用,拿旗木流剑术为例,当初在旗木朔茂手中惊鸿一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剑术,他此刻在旗木卡卡西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影子。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了旗木卡卡西身上的问题所在,一个人的话语、表情甚至行为,都可能存在欺骗,但独自一人的时候,却不会有任何的伪装,而他从旗木卡卡西的挥刀中看到了真相!
“如水门你说,卡卡西的剑术凌厉非常,只是其中的激进太过度了些。锋芒毕露不是过错,但错就错在锋芒毕露的同时,这把寒光熠熠的利刃还隐隐有自毁的倾向!”夏树眉头紧皱着说道。
“夏树,你是说……”波风水门惊讶瞪眼,后半句话竟然一时说不出来。
“应该是白牙的死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夏树惋惜地说道:“以他现在的状况,若是一般情况下,倒是没什么问题,遭殃的只会是敌人,但若是遇到无法压制的强敌,定然会造成惨痛的结局!”
将来神无毗桥战役卡卡西小队的惨剧,主要因素是岩隐忍者太强,几名袭击的岩忍都是实力强劲的岩隐上忍,而卡卡西小队中则只有旗木卡卡西一名上忍,还是刚升职不久、没有带队经验的上忍,而且由于以往都是在波风水门的照顾之下,行事作风还处于从前的风格,结果一交锋就落入下风,甚至连白牙短刀都被敌人打断。
不得不说,那场惨剧的背后,并不存在幕后黑手,就连忍界最大黑手的黑绝,都没有在其中动手脚,之后带土和斑的相遇,真的是命运的指引。
虽然带土的事不能单纯责怪卡卡西,但他身为队长,毕竟难辞其咎。
听到夏树的话,波风水门心神一震,看向练习场中的银发少年,眼神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水门,你最好与他深谈一下,不过……”夏树语气略微迟疑。
“不过什么?”波风水门紧忙追问道。
“你要做好谈话失败的准备。”夏树拍着对方肩膀,语气沉重道:“像是这种遭受极大心灵冲击的情况,单纯的言语有时候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听到这话,波风水门无奈苦笑着摇头道:“或许,我已经失败了。”
被他看好的弟子,遇到这种事情,即使他这个老师也显得很无力。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一道身影,虽然那家伙有些笨,还经常会迟到,但那种乐观积极的态度和性格,似乎恰好是如今的卡卡西欠缺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