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信我,为何不信我。”
耳畔那五个字又回旋了,花灵玥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再次梦中惊醒,还是夜半三更之时,擦了一把额间虚汗,坐起了身。
拿下脖间悠莲吊坠,摸了,这个吊坠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带上去的,只是觉得对她很重要,这么拿着它,她才能让自己心安。
“花灵玥,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信我’,你为何要信他,陌哥哥又怎么会骗你呢!暮陌情,他那样的人,你根本看不透的。”
掩了面容,将心中的彷徨不安也全部遮掩了。
而此刻的九王府地下暗牢中,油灯一闪一晃,阴森的诡谲。
两个女子,一个是落雨凝,一个是孟秋容。
手脚被铁链拴住,跪在这冰冷的地面上,面色苍白的扭曲,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嗜痛。
暮陌情慵懒的坐与椅上,转动着紫玉扳指,一下一下。
“还不说,谁动的手,从实招来,本王或许会仁慈,放你们一命。”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九王爷,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咳咳咳咳…”
落雨凝不住的摇着头一脸恐慌,浑身抖动,面上越发扭曲,皮肤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每一下都带动着颤栗,剧痛的颤栗。
她本就身子孱弱,这样的折磨,只这一息,已经痛的喘不上气,直接昏死了过去。
比起她,孟秋容可就镇定多了,只是紧紧咬着唇忍着疼痛。
“你呢!是不是你。”
暮陌情看了孟秋容,随意的视线,可眸底的冰冷却好似能冻结了孟秋容这整个人。
“九王爷如此滥用私刑,枉为我大曜守护神。”
看着暮陌情,孟秋容的眸子里全是倔强的坚韧。
这样的女人,要是在以往,暮陌情发现了,或许会瞥一眼,可此刻,他只觉得特别好笑。
“伪装的再像,你也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花灵玥。”
紫玉扳指停下,嘴角一抹蚀骨寒凉。
“那枚针除了是内力高深之人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靠近,而能靠近那匹马又把时间拿捏的那么准时的人,除了你们,本王想不出还能有谁,本王当时不拆穿,只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解决起来不舒心。”
微微低俯了身,眸中好似生出了一种夺目的色泽。
一抹淡紫一闪而过。
“你,思慕本王,在本王接风宴那日你发现本王对花灵玥不同,所以针对了她一次,香山上再次出手,因为你觉得花灵玥会成为你的威胁,
这两次,本王都没有过问,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将自己的思慕藏起来,直到许日前,你途径本王府邸这条街,看到花灵玥从本王府中跑了出去,你发现本王与花灵玥并未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无一点关系。”
话到这儿,暮陌情停下不说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孟秋容眸中伪装的坚韧随着他的这番话,闪烁了,这是心虚,被说中心思后而不受控制的心虚。
“沈逸,处理…”
知道了答案,暮陌情就要走离,大氅衣摆被孟秋容拉住了。
“是,就是我做的,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从来看不到我,花灵玥她不过只是一个庶女,而我,我是武国侯的女儿,论才,我一点不比齐梦萦差,要貌,我是第一美人,为什么你看不到我,为什么我就入不了你的眼。”
低低的问,带着不甘,不明,她想不明白。
泪滴滑落,还是那么惊艳,更带了一分艳媚。
暮陌情顿下脚步,低头看了,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很美,惊艳夺目的美,冲击的美,只可惜他见过的美色太多,只是一副皮囊,内里的东西都是一样,一样的那么无趣。
“为什么?因为本王喜欢找虐,就是不喜你们这些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这一句,与其是说给孟秋容听,倒不如是说给他自己听。
不就是找虐,才会一知道她去了马场,便担心的追了过去,不就是找虐,才会大晚上的不睡觉,默默地为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解决这事,可在她的眼里心里,屁都不是。
孟秋容怔了,一瞬,低低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在这黑暗阴森的地牢,真的很渗人。
“欲擒故纵,居然是欲擒故纵,花灵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怪你能让太子对你三年不变心,为你失仪,难怪你能让一回来的九王爷对你不同,呵呵!呵呵呵…”
笑声渐渐低落,想明白了,可却是把命搭进去的想明白。
暮陌情走出地牢,仰头看向夜空,雪花飘落面上,却带着水滴感,这是下雪还是下雨。
摸了脸上水滴,将身上那雪雕大氅解下扔给了沈逸。
“烧了,那两人不用本王再告诉你怎么解决了吧!”
大步而走,离开了九王府。
沈逸自然明白,也哪敢让教,让一暗卫烧了大氅,又带着两人下去牢中,看着昏死的落雨凝和一脸已经生无可恋的孟秋容,一声嗤色。
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那位小祖宗,为了那位,主子都将自己拉到了尘埃里,何况是你们,要怪,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眼色,怎么就被主子的美色所勾引了呢!
喂了两颗药,暗卫将人送了回去。
做好这一切,沈逸终于可以回去自己屋睡了,主子不在,他不用守夜,自然是去榻上睡舒服,谁会喜欢大冬天的窝树上去。
暮陌情出现在花府后门,杵了很久很久,才进去。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