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过半,夜空的星辰闪烁,夜半三更,星络的屋门悄然从里面打开,星络走了出来,竟是一身黑衣蒙面,快速去了九王爷的地下暗牢,一路上熟练的避开九王府暗卫。
暗牢入口就在后园水榭的假山处,她很是熟悉的找到机关走进去,暗道中油灯一晃一晃,墙壁漆黑带着潮润,却没一点发霉的味道。
走下暗道,地牢全都是铁质,和关白尧的那间一样。
如今的这地牢中只关着两个人,就是月桃和小栓子。
星络找到关小栓子的那间牢房,手中一枚银针轻易打开了牢门,也惊醒了睡着的小栓子。
“你…你是谁?”
关在地牢中整整半年之久未见一丝阳光,让小栓子的面色很是白,在这夜色中油灯的映照下有些吓人,身上穿的还是那时的那件太监服,如今脏兮的都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蜷缩了木板床的床角处,颤栗的抖着身子,看着黑衣蒙面的星络,满眼恐惧的害怕。
星络蒙着面,却还手捂了口鼻,可见味道有多难闻。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认识这个东西就可以。”从腰间拿出一个银制的平安锁扔了小栓子脚边,只一眼,小栓子认出来了,那是他给自己小侄儿专门打造的平安锁。
“若想要你的家人活着…”
小栓子一把拾起平安锁,倏然一下下狠狠磕了头。
“大人,求您放过奴才吧!放过奴才的家人吧!求您了,奴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的,全是月桃说…”
以为是宰辅夫人知道了他还活着,所以派人来灭口。
一枚银针破空过去,小栓子霎时不能动了,声音也卡了喉间。
星络冰寒了声音,“明日若有一女子来找你,问你接风宴之事,你就说当初是九王爷让你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殿前失仪,要是做好了,你的家人可以平安,你也可以离开此地,还有百锭黄金可以拿。”
随着这番话,一锭黄金又扔了小栓子脚边,小栓子的穴道也解开了。
“答应就点头,不答应,杀了你,还有另一个。”
小栓子的视线直直落了那锭黄金上,贪婪的目光,连连点头。
“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出了错,死的不只你一人。”
星络走了。
小栓子一把又拾起那锭黄金,还咬了一口,是真的,他没做梦吧!猛的掐了一把大腿,好疼。
“没做梦,没做梦,是真的,一定是外面出事了,一定是九王爷出事了。”身处皇宫多年,星络简短的话,小栓子一下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一手死死捏了平安锁,一手贪婪的捏着那锭黄金,贪财已经害了他一次,这么半年过去,居然还是如此贪婪不怕死。
牢房拐角处,星络看着小栓子这一瞬的反应,嘴角缓缓轻勾了一下,哥哥的消息果然不错。
转身又走去了关月桃的那间牢房,一枚银针直入她脖间,睡梦中的月桃直接没了生息。
贪生怕死的,没用。
这一切之事君玥儿可都不知,那一个梦,她怎么也无法再入睡,手捏着吊坠蜷缩在床榻上。
一夜,夜幕滑落而过,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
绍州的南州门外,两匹雪驹快速飞奔而来。
当木临羽和宋玮出现在绍州驿馆,暮陌情本来还觉有趣的心情一下沉了。
“木临羽,你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大师兄?”
转动着紫玉扳指,暮陌情忽然一声这般话语,心中沉定了寒凛。
“大师兄?”
木临羽眉角一蹙,合了折扇,“小师弟,我是收到你的消息,说梦曦在大曜出事了,你让我来的,大师兄不是还在你大曜吗。”
这个回答,紫玉扳指倏然一停,他的消息?看来大师兄也出事了,也是被临国人抓了吗?居然还以他的名义将木临羽骗来绍州。
“小师弟…”木临羽满心不明,到底出了什么事,传来的消息那么急促,年节刚过,他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堪堪在今日赶到。
“怕是要出大事了。”一声呓语,暮陌情的眸子里沉现幽深,是他大意了,临国五皇子的算计,三年前战败,如今选择了背地里阴算,怕是野心不小,想要谋算整个天下。
“二师兄,你马上…”暮陌情刚想让木临羽马上回去梦曦国,一只袖箭破空而来直直穿入屋柱。
“五日之后绍霞峰上,本王做客,宴请大曜九王爷与梦曦国太子,两位要是来少了一个,那本王可就不能保证是大曜国的太子殿下缺一条胳膊,还是黎家的大公子少一条腿。”
这个绸娟,附带着两枚玉佩,暮陌染和黎千行的贴身玉佩。
暮陌情愈发深沉了眸光,木临羽一把揉了绸娟,一声不明的怒:“小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射来的,你三哥和我们大师兄被什么人抓了?他们居然如此大胆。”
暮陌情没有说话,面色沉定,一旁沈逸告知了木临羽发生何事。
……
而此刻的九王府中,君玥儿看着昨夜掉落地上的那个竹筒里面的内容,是暮陌染写给她的,歪七扭八的血字一看便是仓促中写下的,一条细短的布衫上,密密麻麻,布衫是内衫上扯下的。
接的算计,从陵水楼暮陌情盯上她后就算计了那一切,后来的香山之事,齐侧妃之事,梦曦国和亲之事,包括国宴日之事,全都是暮陌情的手笔。
如今绍州的官员贪污案也是暮陌情做出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