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的激荡,地脉之中,那烈烈的岩浆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那朵收拢的曼珠沙华根茎,却每每总是被突现的紫光隔离护住。
弑玖情踏空出现,负手后背,懒步走到曼珠沙华前,看着它周围那荧荧不断地紫光,面上冰寒,手中混沌之力出,包拢的曼珠沙华绽放,里面的那个红玉匣子被拿了出来。
红玉匣子刚一离开曼珠沙华的花蕊之中,彼岸花倏然按了心口,面色毫无征兆的苍白大变,心中一声不好,身形一动来了地脉。
君玥儿都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彼岸花这么惊慌的离开,她眉眼紧紧蹙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花姐姐怎会如此慌乱急迫。
心中一抹担忧,犹豫一息,还是收了古琴寻着彼岸花的气息暗中跟了上去。
“主上,决定了。”焕夜一语,早该拿走的。
弑玖情摸着红玉匣子,眸底层层幽色而动。
“没有谁可以再算计本帝,更利用小丫头,哪怕是彼岸。”
沉郁的声音,带着蚀骨寒凉,刚要打开红玉匣子,彼岸花一声惊慌的不要,出现在地脉中。
“玖情哥哥,不要…别…”
目光紧紧的盯着红玉匣子,急促的呼吸。
“彼岸,本帝在你面前展露出本帝的在乎,你便以为你可以拿捏本帝了,你动本帝可以,但你不能打她的主意,你做错了。”
慵懒了声音,弑玖情懒得再多话,就要再次打开红玉匣子,却是目光倏然一紧缩。
小丫头…
“玖情,别,不要…”
夜间,彼岸叶却又出现,又一声急慌的错乱。
“并非是本王,是你的她求着本王将她留在身边的,只为了能见你,每日都能看见你。”
弑玖情打开红玉匣子的手顿住,眸底层层邃色。
小丫头怎么会跟来,不能让她看到他的一魄,不能让她知道如今的他只是魂散残缺的他。
“彼岸,别告诉本帝今日的那一曲不是你为了火烈,你用小丫头来转移那些人对火烈的注目,本该是对火烈的探究全部落在了小丫头的身上,本帝的小丫头,本帝怎么欺负都可以,但别人却不能动她一分。”
弑玖情没有打开红玉匣子,彼岸叶霎时松了一口气。
捂着心口,嘴角一抹嗤嗤自嘲之笑。
他低估了。
“玖情,本王确实是用她来转移了那些人对火烈的探究,但这是本王与她的交易,本王将她留在身边,每日让她可以见到你,条件是她要帮本王留下火烈,我们两个的交易,你情我愿,你不能就因为这个便拿整个魂界来消火,
你既如此在乎她,那又为何要次次躲开她,如果不是你躲着她,她会那么卑微的求了本王?她会甘愿做魂姬也想要把你引出来,可是你还是没有出来,她都走到了门口,却不敢进去,因为她怕你又会逃离…”
“闭嘴。”
弑玖情沉怒了,却一把将红玉匣子扔回了曼珠沙华的花蕊中,那因为没了压制而再次激荡沸腾的红莲业火又缓缓的平和了下来,只那根茎的位置被灼烫,却又每每被紫光阻挡。
“本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自己的事都一塌糊涂,还想管本帝的事,你是闲的发慌。”
彼岸叶彻底松了气,时隔数万年,他再次体会了何为魔帝任性。
面色渐渐恢复,捂着心口的手放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再试探本帝的底线,彼岸。”
弑玖情离开了,一道混沌之力却凛冽的袭向彼岸叶,彼岸叶没有躲,倏然单膝跪地,一口血吐出,额间渗出了汗滴,面色又苍白了一下。
“你还真下得去手。”
又一口血,彼岸叶几声猛咳。
“玖情,你少一魄可以活着,可地脉不能崩,你的人情本王记着,你的她本王不会再动,本王桎梏不了你,你却能钳制本王。”
……
悠莲空间中,君玥儿捂着嘴,目光呆呆落在那地脉中的那株曼珠沙华上,那才是彼岸的真身,那匣子里面的是什么?
混沌之力…
眼中不受控的蓄出了泪花。
登徒子落在魂界的一魄竟被彼岸拿来压制了这魂界地脉中的红莲业火,为什么会这样,登徒子为什么不取走,只是因为彼岸的那番话吗?
因为她,所以他甘愿忍受红莲业火带来的炙痛灼烧…
眼泪一眨即落,君玥儿死死按住了心口。
好痛…
为何不信我,为何不信我,玥儿,我恨你。
凡界时的声声质问再次萦绕了脑海之中。
为何不信他?
嘴角一滴血色溢出,身子摇晃的坐倒了地上。
“你,你怎么了?”
缩在远处悠莲亭中的渔儿,见君玥儿跌坐地上,犹豫好久,还是踌躇着走了过来。
君玥儿抬眼看了渔儿,泪花模糊了眸光。
“渔儿,你说一个为了救你宁可魂飞魄散的人,哪怕魂飞魄散了却还是执念护着你的人,他会伤害你吗?他会伤害你的亲人吗?”
渔儿看着君玥儿,好片刻,还是蹲身扶了君玥儿。
“奴婢不知道,但奴婢想,如果很爱很爱,又怎么舍得伤害。”
“是啊!如果很爱很爱,又怎么舍得伤害呢!”
喃呢的话,君玥儿倏然站起来,擦掉嘴角血色。
“渔儿,谢谢,谢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弯弯鼓起嘴角,君玥儿趔趄脚步的离开了地脉中。
你想要他永生痛苦的活着,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