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中年样貌,却是满头白发,由于他的步伐急促,带起银发飘扬,一身青黑广袖琉纹袍,色泽深沉,身形却是厚实挺壮。
两步走进内殿,落在暝苓小姐身上的目光带着灼忧。
“苓儿…”
“父亲,您怎么来了。”
暝苓小姐就要下榻,被过来的暝阎城主按住肩,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那担忧焦急的心落下了一分。
“为父刚出关就听说那事,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金阳灼伤,快让为父看看。”
沉灼的话,就要检查暝苓身体,暝苓握住了他的手。
“父亲,那只是一场意外,女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是多亏陌染和他的师兄弟们。”
话间,又看了已经起身让开位置的暮陌染。
暝阎城主这才注意到暮陌染几人,目光落了暮陌染身上,眸中倏然带出一抹诧异。
是他。
“你醒了。”
苓儿救回这人时他元魄伤的很重,竟这么快就苏醒了。
暮陌染拱手作辑,“在下暮陌染,见过暝阎城主。”
“小子不必客气,不想你竟如此之快便苏醒转好。”
暝阎城主随意摆了摆手,心中的诧异也只一瞬,还是自己女儿更为重要,于是又道:
“不知苓儿她现在如何,身子可还有大碍,即是你救的苓儿,那就你来给她看看。”
话未落完,已然让开了位置,如此性子,一看就是急躁之人。
暮陌染颔首,重新坐下,却已不能再探查暝苓心魄。
有暝阎城主在旁,如今暝苓身上的隐咒术已经消失,稍有不慎,就会被暝阎城主发现。
自己女儿体内竟然还有另一魄,随时会威胁到自己女儿之命,暝阎城主若是察觉…
只能顺势一番检查,暝苓小姐身子已无大碍,但金阳灼烧不可大意,这些时日还需小心。
这话,暝阎城主彻底松了口气,他刚出关就听女儿出事,竟被金阳所伤,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上次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这要是再出什么事儿,他可真承受不住。
夜幕很快来临。
暝阎城主将君玥儿四人留在了暝阎城府中,一来为感谢对他女儿救命之恩,二来他还想让暮陌染这些时日为女儿再检查检查身体。
确保要没一点的事儿。
暝阎城主这个做法,刚好附和了暮陌染现下心思,先一番推脱,之后顺势留下。
今夜魂界又落了雪花,落雪飘飘纷落而下,苍茫的白。
城府的主殿中。
宫灯闪耀,映着座前两人,周身带出暗影光色。
暝阎城主满身之怒,看着对面而坐的彼岸叶。
瞳目微瞪。
“魂王殿下,那金阳之光怎么就会灼了苓儿,好好的怎么就伤着了,你不给本尊一个说法?”
夜色,这次出来的却又是彼岸叶,彼岸叶亦看着暝阎城主,娇媚中带着刚毅的容颜上无一点的心虚之态,眸光中竟是淡淡之冷,嘴角却带着淡淡之笑,笑里藏刀的感觉。
“暝阎,当日可是你上彼岸宫来求本王救女,暝苓魂力被魂异兽吞噬的几乎散尽,本王保她心魂不散,难道还要本王日日守着?”
疑问的语句,却是问的暝阎城主脸上一滞。
眸子里的气怒也有些维持不住。
“暝阎,你与其在这里追究暝苓受伤是否为本王之过,还不如去想想办法留下那个暮陌染,他的仙力属水,刚好可以克制金阳之力为暝苓疗伤,留下他才是对暝苓最好的救治。”
这一番话落,直接走了,走的更是理直气壮,好似暝苓的受伤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这么两句话,竟说得暝阎城主气怒尽失,看着彼岸叶就这么离开,只能紧锁了苍眉。
“暮…陌…染…”
这两人口中的暮陌染,此刻正安静站在客殿外的殿窗前,目光落在对面那苓筱阁楼上,面上舒逸周身温和,眸底却带着深色。
今日间若非暝阎城主的突然出现,他现在或许已经探查出暝苓身上的那一个残魄是不是玥儿的,而今却是又要等上一日了。
拐角处,君玥儿走来,轻步声音,悄然探头,目光落在暮陌染身上,一袭银白浮云袍,外搭羽貂披风,乌发玉冠,笔直身躯。
飘飘飞雪带起他的衣袍摇曳,周身那种舒逸感觉愈发明显,清隽的面庞上柔意温和。
如此模样与二师兄一般无二,君玥儿看着,又想到今日间那冰蓝仙力,竟不觉恍惚了眸光。
他既不是二师兄,又为何与二师兄如此相像。
就连仙力也是一样属性。
暮…陌…染…
二…师…兄…
弑…玖…情…
她是否太过于相信弑玖情那人了,只是因为心里的感觉,她对他的话便听信无疑。
可若此人是二师兄呢!若暮陌染就是二师兄呢!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容色一般无二周身气韵风华也一般无二之人,除非他们是双胎孪生,可二师兄他们嫡脉一族三兄弟却并非有孪生。
“玥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耳边一语温色,君玥儿倏然回神,暮陌染宠溺的揉了揉君玥儿的脑袋,将身上披风给君玥儿披上。
“夜色寒凉,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这么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身上的披风,宽大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周身的寒凉也消没了,很是温暖。
“二师兄。”
君玥儿鼓起嘴角,看着暮陌染,忽然揽了他腰身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