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人想要进城贩卖木柴,也只是一大早就进城了。
寻常的时候,除了三五商旅,便只有出城的人员。
况且没有身份地位的老百姓,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只能走城门洞两边的角门。
至于中间格外雄浑的大门,那是给有官身的人行走的。
正因为这座大门平素都是没有什么人行走,是以,城门打开之后,在没人经过的时候,会在城门洞下,放置了据马的。
高虎可是高氏的嫡子,他这么一说,周围的那些戍卒,自然忙不跌的上前,就要移开据马。
高虎厌烦极了,这个死老头,爷今儿心情不好,不要来烦我!
高虎驱车就要出城。
“小君子,你不能去城外打猎!”
哪知道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城门吏,竟然一把上前,拉住了高虎车驾的缰绳。
“小君子,此时正是初春,万物复苏,生灵交配繁衍的最佳时机。”
“小君子此时每射杀了一只野兽,今岁冬季,便会有一个农人死在大雪之下的啊!”
城门吏喋喋不休。
高虎瞬间活了。
他举起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脸的就朝着城门吏身上抽了过去:
“老东西,找死不成!”
“就算是春季又怎么样,老子想要去打猎,不成啊!”
高虎大怒,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
那城门楼毫无征兆的就被抽了一鞭子,当即衣衫都破了,身上火辣辣的,想来已经抽的起了紫痕。
城门楼都被打蒙了,他正待躲避,哪知道,一阵劈头盖脸的鞭子,就抽了下来。
高虎一边挥舞着鞭子抽打城门楼,一边骂骂咧咧:
“老匹夫,胆儿挺肥啊,小爷的车驾,你都敢拦!”
那城门楼想要躲避开来,但是,狭窄的城门洞里,前后都是高虎的人,他被堵在了城门洞里面。
最重要的是高虎的鞭子又长又重,抽在人身上,当即就起了紫痕。
没几下,城门吏身上的衣衫就被抽烂了,他浑身血迹斑斑,一张老脸,早已被抽的鞭痕无数。
至于头上的兜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甚至,就连挽着头发的簪子,都被打断了,他披头散发的,看起来糟糕极了。
城门洞这边的事情,早已吸引了一众过往行人观看。
甚至,还有人止不住的想要指指点点。
说实话,城门吏和高虎的冲突,虽然城门吏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但是,围观的黎民,却是没有说了城门吏好处的!
“看到没,就是这个老东西,前天我带着我家二丫看病,丫头脑袋的热的厉害,我身上又没带多少钱,这老儿倒好,只是一个城门费,竟然硬是要我先交了!”
“就是就是,这些钻在钱眼子里的人呢,就得这样的恶人磨他!”
人们指指点点,这架势,只让城门吏欲哭无泪。
他不过是奉章办事罢了,焉何这些黎民竟然这般说他。
人群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满脸的不忍。
“可是,这人说的也是不错啊,他说这个时候都是小动物生小宝宝的时候,不能去猎杀啊!”
小男孩一脸童真的话语,只让周围人脸色大变。
一个中年妇人急忙跑了出来,她一把抄起了小男孩,然后脸上堆着笑,伸手却是捂住了小男孩的嘴。
“你闭嘴,大人说的事情,你知道什么!”
夫人伸手携起小男孩就走,丝毫不顾他正在挣扎……
“呜呜,娘,我说的是真的啊,呜呜,你放开我……”
小男孩踢腾着,却是被妇女直接锁拿回家,然后“嘭!”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里面传来了一阵竹笋炒豆子的声音……
未几,夫人又打开了半扇门,小心翼翼的将脑袋贪了出来,对着周围的围观者苦笑一声:
“诸位,对不住啦,小屁孩胡说的,当不得数,你们继续,继续!”
人群再一次喧闹起来。
“晒!这等城门吏,平素最爱刁难我们,为了那一个进门刀币,却是刁难了又刁难……”
“可不是!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吏么,真当自己是人上人了!”
“看看,这就是现世报啊!”
“就是,就是,还是上面的大人物好,你看,这现世报就被收拾了不是!”
……
众人的话语,只让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城门吏一阵心寒。
他忠于职守,自认没有违背了一丝一毫君王的法律,为何会有了这个评价呢?
他可不是像这些公族那样,侵吞了国家的利益,为何会有这个风评啊!
只是,这个时候,那城门吏已经被随后下车的高氏子弟、门客,给踹倒在地,打得头破血流!
城门吏缩在墙角,任由高氏子弟对他拳打脚踢……
他抱着脑袋,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头破血流的城门吏,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不透这个结果!
……
田白去了城外。
御鞅是家族子弟里面足足能够排入了前三的顶尖御手。
战车,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就是陆战之王。
御鞅身为顶尖御手,在田氏的地位并不低,是以,很多田氏的决策,他都是有参与的。
在御鞅的带领下,田白见到了正在庄园里做着刺绣的小姑娘。
因为已经是初春,今日又是艳阳高照的天色,院子里是要比房间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