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虽然让人开始着手培养鹰雕等猛禽,但是,一时半会却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以至于现在田白只能使用第二套办法,来传递这等重要消息。
田白展开丝绢,先是看了背面的紫色封戳,他用唾液试了试,发现印泥的确是暗使那边的色彩。
常有人说紫色是十九世纪(1856年)研究出来的颜色。
他们却是忽略了,这只是说的工业颜料,实际上紫色有植物染色、矿物染色、动物染色三种制造办法。
比如商陆果。
这种高壮能超过成人高的植物,因为酷似土人参,是以,常常有人误服而中毒。
但是,这东西的果实,却是天然紫色染料的来源,只是不能作为布帛衣服的染色剂,是以,常用来印染皮毛衣物。
当然,因为它的易溶于水,容易漂洗的特性,是以在祭祀时,常用来用作侬舞时的面妆颜料。
若是浸染衣服,紫草效果更好,因为它的生长环境也更广,是以,是一种更为广谱的紫色染色植物。
两百年前,齐恒公好服紫,喜欢穿紫色的衣服,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因为齐侯喜好紫色,是以,全国尽紫。
当时齐国正富,就算是野人,也是有所积蓄的。
是以,那个时代,走在齐国街头,触目所见,皆是一片紫色。
田白在自己的莒地军旅中规定了各个部门印戳的不同配比。
其中属于暗探这边的印戳,则是以商陆子制作的印泥。
这东西只要丢在了水里,因为商陆子容易融水的特性,是以,上面的印鉴会消失殆尽的。
田白确定了书信的来源,这才低头看起了内容。
“通知田豹那边,可以发动了。”
田白转身,对着田逆道:“还要知会那些小家族族长,按照预定计划,将动静闹大一点!”
田逆应承了。
他询问道:“小白,鲍君子让你去军旅里,这事要答应吗?”
田七和田九正在摘取蒲公英,见到田逆到来之后,她们就绷紧了身子。
听闻田逆再次询问,两人的身体绷得更近了。
“暂时不去!”
田白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
“对了,仲父,你派遣一族内子弟,要找一个机灵一点的,去将阳生请回来!”
“阳生公子?”
田逆愣了愣。
说实话,先君的诸位公子里面,阳生可是不占优的。
田白点头:“你差人告诉他,当年城外暴雨,亭所之内的事情,他可还记得?”
田逆茫然。
田白却是也不解释:“你记住了,若是阳生欣喜,则带他回来,若是阳生茫然,那就随便带回来一个公子即可!“
田逆眨眨眼:“小白,这可有什么区别?”
是啊!
没有什么区别!
田白微微眯眼:“算是我的一个小心愿吧,旧年前往阿城,曾在都城之外偶遇阳生。”
“当时暴雨,我等两度亭内相遇,这也算是缘分!”
“既然随便找了一个公子,都可以被推上了那个位置,那么你我又何必拘泥于位置之上的人选呢?”
齐景公在毒死太子季,确立孺子荼为太子的时候,朝臣们大都是不同意的。
那个时候,田氏和鲍氏等有识之士,也曾据理力争。、
齐国素有君位更迭之时,爆发内战的传统,这可是极为削弱齐国力量的事情。
是以,一心为了齐国的卿士们纷纷反对齐景公这么做。
因为当时齐景公年事已高,在位整整58年的他,去世的时候,都已经七十余岁了,这么高的年纪,实在是一件风险太大之事。
一旦齐景公薨天,而太子荼却只有十来岁,那么对于齐国那些野心勃勃的公族来说,就是一件大祸事!
谁让齐国素来都要在新君继位的时候,爆发了战乱呢?
虽然齐景公为了给幼子保驾护航,在杀死了太子季之后,更是驱逐了群公子,但是,势力小的公子们纷纷避祸外国,而自身也有不弱势力的公子们,可是就在国内等待的!
甚至,这个时候,齐国朝局动荡,那些躲在莱地等待的公子们,就已经有人开始联系田氏、鲍氏了!
田逆点头。
家主让他这个留在京师弟子中,地位最高者前来辅佐田白,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那就是这次事情,他不会参与,一切都交给田白来执行。
田逆自然知道家主这么做,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哪怕田白失败了,但是,只要逃出了齐国之后,田氏就不会倒下!
这一次行动,家主怕是给田白练手的打算更多的。毕竟莒地在手,就算田白失手了,性命也是无忧的呢!
既然小白要让请回阳生,那么请了他就是!
君位之上的那个人是谁,又分别吗?
……
营丘。
齐国宫室。
赶走了田鲍二人的国高二卿,却是志得意满的很。
这些天来,他们收回的城邑越来越多,虽然背后招致了一些骂名……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二卿已经盘算好了,这一次,他们的子弟,又可以人人得到了好几座城池了!
君上年幼,不通政事,正是要他们这些国之栋梁多多操劳呢!
为君分忧,当为人臣本分!
国高二卿跪坐在君位前方,他们的席位稍低一些,在他们的后方,则是少年齐君孺子荼,而齐君荼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