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苦笑,伸手虚扶那人起来,这才是苦涩道:“承蒙先王不弃,老朽方有一二薄名,尊驾快快请起。”
樵夫却是惊呆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打柴,竟然见到了这个老神仙。
“吴国本是偏远之地,虽然也是华夏一脉,但是,却与诸夏脱离太多,若非老神仙扬我大吴国威,诸夏怕是已经遗忘了我吴国也是华夏一员了呢!”
伍子胥有点奇怪:“听尊驾的话语,却是条理清晰,不该是一介樵夫啊,却不知……”
樵夫摇头苦笑:
“不敢欺瞒老神仙,家翁曾是王僚堂下客,虽然只是一介小吏,但是,鄙人一家也是读书识字的……”
樵夫黑鳞不说了,但是伍子胥已经听明白了。
感情这樵夫本是士人出身,只是因为当年公子光的事情,是以政治上却是失败了。
当年先王还只是一个公子的事情,派遣专诸以鱼肠匕刺杀了吴王僚,是以,成为了吴王,而吴王僚一脉,除了一些投诚的之外,却是死的死,隐的隐。
这人的祖父乃是王僚的门客,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以士人身,却只得做樵夫的活计。
伍子胥长叹一声:“这方天下啊,不知道多少王公,多少贵人,化为了普通黎民!”
“哈哈哈!”
樵夫大笑:“老神仙也不需介怀,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笑的很是洒脱,丝毫都没有因为自身的不公,而有了介怀的。
伍子胥见状,话到了嘴边的语言,也被他咽了下去。
“尊驾看得开变成,人生在世,不过是苍驹过隙,眨眼间已然是百年!”
“我还说若是尊驾愿意,可以前往我处寻一事务呢!”
伍子胥自嘲:“我这天弃之人,若是帮了你,怕是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再一次经历了跌落泥潭了!”
樵夫哈哈大笑:“不敢劳老神仙牵挂,某做这樵夫,也足以一日两餐,又何必趟了政治的浑水呢!”
听闻了樵夫的话语,伍子胥却是豁然一惊。
是啊!
他还在坚持什么呢?
不过是一日两餐罢了!
再说了,以他的名号,去了哪里,不能讨得一碗饭食呢!
老樵夫捆完了柴火,拂又举起斧头,一边挥砍树枝,一边高声而歌:
“富贵自是福来投,利名还有利名忧。
……”
他的声音,苍茫中带着洒脱,宛若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伍子胥静静的听着。
每当樵夫唱了一遍,他就觉得内心的郁结,就少了几分。
是啊!
他还有什么需要挂念的呢?
“富贵自是福来投,利名还有利名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伍子胥嘴角带笑,轻轻咀嚼樵夫的言语。
这四句话,当真是说透了人生一世啊!
伍子胥捡起地上樵夫的水筒,拔开塞子,美美的灌了一通。
待他喝饱之后,那整整三节胳膊粗竹子做的水筒,就没了一大半。
“尊驾,多谢您的水了!”
伍子胥郑重的弯腰。
所为的去非是樵夫的水,而是这几句人生哲理。
“不敢当老神仙的谢,不过是一杯水罢了,半里之外就是小溪,某在那里藏了陶瓮,取了烧开便是!”
樵夫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再次砍伐了足够一捆的柴火。
伍子胥放下了水筒看,仔细的检查了塞子,发现自己已经盖好了。
他询问道:“我听尊驾这偈语,却是看透人生之人所作,不知可是尊上的遗作?”
樵夫大笑着摇头:“非也非也!”
“家祖虽然也算的是饱学之士,但是,却是非这等高人!”
他正色道:“我所唱的乃是去岁年前时日,有一自称是田氏之人,教导与我等樵夫的!”
他笑道:“说来也是奇怪,那田氏之人看似却非这等大才,但是这短短的四句偈言,却是最有哲理不过。”
“那田氏之人教会了我等这些话语之后,然后便让我们在外出打柴的时候,吟唱这些词句。”
樵夫笑道:“不瞒老神仙,这话语却是忒有道理,我等每每念及了它吗,只觉得心气愈发的平复了!”
“田氏之人?”
伍子胥一楞,他急忙追问:“可是两个年不过三十的少年郎,生的约莫八尺有半?”
樵夫点头,他一脸的惊奇:“老神仙这也知道?说来也是,那田氏两子,个头却是极高,要比一般的贵人都要高了半个头的样子!”
伍子胥茫然。
竟然是田氏那两个使者所作?
去年的时候,田氏的使者到来,他也是知道的,甚至还亲自见了那两人。
当时,这两个田氏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高!
他自己的身材就是极为高大的,但是,见到了那两人之后,却是几欲到了仰望的地步了。
这虽然与他年纪渐长,身材缩水有关,但是,更多的却是田氏的基因问题。
田氏乃是以武起家的家族,家族历代都是选拔身材高挑之人联姻。
如此一来,这族中的子弟自然就更加的高大了。
只是……
田氏子让这些樵夫唱这四句话做什么?
“尊驾,那田氏之人可曾还有什么话语,告知与你?”
伍子胥觉得这里面自然是有着什么不对的。
去岁的田氏使者,都是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