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头顶鸡窝头,睡意惺忪的傅夜沉及时赶到。
“阿泽,你别太过分了!无忧还小,皮了些,你别和她计较。”傅夜沉疾步行至百里河泽跟前,以蛮力强行掰开百里河泽横亘在凤无忧脖颈间的大手。
“滚出去。”
傅夜沉全然忽略了百里河泽的怒气,嬉皮笑脸地坐在百里河泽身侧,苦口婆心地劝着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再生气,也别拿女人撒气。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凤无忧的脖颈,都被你掐成什么样了?再好好看看她的手腕,一片青紫!你动不动虐待她,她心里能舒服?”
凤无忧重重地点着头,她没料到,关键时刻,傅夜沉竟会帮她说话。
前天夜里,傅夜沉明明对她动了手,那一巴掌呼喇扇来,她差点儿觉得自己的大半边脸都被他给削了。
没想到,傅夜沉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百里河泽见傅夜沉如此狗腿地讨好着凤无忧,暗自咋舌。
早知道傅夜沉是这等重色轻友之徒,他绝不会大咧咧地告诉傅夜沉,凤无忧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阿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欺负她了,行?”
“本座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百里河泽意识到傅夜沉打算跟他抢人,气急败坏,恨不得当着傅夜沉的面,强要了凤无忧,看他还拿什么跟他抢。
傅夜沉见好就收,讪讪而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我二人如此剑拔弩张,只会让旁观者渔翁得利。据线人来报,君墨染似乎花了不少钱,雇佣了天下第一阁的顶尖杀手。眼下,天下第一阁已倾巢而出,全城搜寻凤无忧的踪迹。兴许,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又将寻来此处。”
一听到傅夜沉说君墨染为了寻她,花了不少钱,凤无忧眉头一蹙,顿觉肉痛万分。
君墨染这大傻子,为何要花这个冤枉钱?!
他难道不知赚钱不易,且赚且珍惜?
百里河泽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倏然起身,冷声道,“本座这就去会会天下第一阁阁主。”
“去。”
傅夜沉冲他招了招手,眉开眼笑道,“别担心凤无忧。我在。”
百里河泽满头黑线,就是因为傅夜沉这匹狼潜伏在凤无忧身边,他才担心凤无忧傻乎乎地受了骗。
沉吟片刻之后,百里河泽缓声道,“凤无忧,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日后,本座娶你过门。”
“………”
凤无忧无语至极,百里河泽莫不是真有病?
前一刻,还掐着脖子要她的命。
转眼间,居然扬言要娶她!
“别怕。你若不想嫁,他逼不了你。”傅夜沉柔声安抚着凤无忧。
自他得知凤无忧是女人之后,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凤无忧双手托腮,面色冷凝如霜。
一想到君墨染为了找她,一掷千金,她就气得浑身发颤。
他就不能学点儿好?养几只搜救犬不就得了,非要花这个冤枉钱。
现在倒好,等天下第一阁的人找到了她,君墨染指不准就变成了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到时候,还指不定要靠她养着呢!
“傅夜沉,天下第一阁很厉害?”
凤无忧偏过头,轻声询问着大冷天儿依旧摇着折扇,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实则脸肿如猪头的傅夜沉。
“嗯。天下第一阁乃当世最大的杀手组织,总部落座在东临京都,云秦、南羌、西越、北璃四国设有分部。”
傅夜沉一边解释着,一边询问着她,“凤无忧,你是不是失忆过?为何连天下第一阁都不知道?”
“无关紧要的事,爷向来不放在心上。”
傅夜沉闻言,对凤无忧所言深信不疑。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口提了一句,“天下第一阁的阁主尤为神秘,无人见过其真容。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天下第一阁的阁主,是个女人。”
女人?
凤无忧闻言,警铃大作。
她就说君墨染哪里舍得为她散尽家财!
说不准,他一个铜板都没花,只陪着天下第一阁阁主睡了一觉,就轻轻松松地达到了目的!
“气死爷了,狗东西!”
凤无忧一掌拍在傅夜沉大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了?”
“没事。”
“要不,陪我喝一杯清酒,消消气?”傅夜沉柔声提议道。
凤无忧倒是想喝个酩酊大醉,但她深知自己酒量甚浅,哪里敢在傅夜沉面前豪饮?
她摇了摇头,冷声道,“不喝。”
“以茶代酒,陪我说说话,如何?”傅夜沉言笑晏晏,他已然比君墨染、百里河泽晚了一步,再不抓紧,凤无忧哪里能看得到他?
“行。”
凤无忧终是让了步,被关在密室之中,心情本就烦闷,有个人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儿,似乎还不错。
不多时,傅夜沉去而复返。
他换上了一套极其不合身的衣物,衣袖、裤腿均短了大半截,看上去尤为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