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界之中,冰封大疆,只有界土边缘的几处能见到荡漾的水面,而大部分的鱼获都是在冰封的湖面上开个小口,将其捕捞。
于是在冰封湖的周边,也有了许许多多的村镇,甚至有些小镇直接就搭建在湖上,镇子中甚至有专门捕鱼的鱼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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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谷余欢刚从诀剑崖上离去不久,霜界一处建于湖上的寻常小镇中,一个人影闪过,钻入那鱼井之中,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和风波。
隔日,这个小镇脚下冰封的湖面轰然碎裂,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湖水和上面的浮冰一同卷走,只留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庞大冰窟。
就在旋涡形成时,无双谷中,血戈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他变成一具笔挺的尸体。
与血戈变的同样兴奋的,还有冰魔原下的冰虫,它们纷纷从冰原下冒出头来,朝天空不断的吐着那冰蓝色的液体,直到被彼此的液体冻僵,整个冰原看起来就像是长满了冰蓝色的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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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冰魔原的中心,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声响,外界的一切异动,都被那条围成一圈的滚滚岩浆所隔绝。
而此时除了那岩浆之外,那岩浆的之上不知从何时起,聚拢起一团浓厚的积云,久久不散,好似隐现的神峰。
冰虫所引起的异动,马上就引起了霜界二十一座大雪山的关注,可一时探查无果,便也草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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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虫异动的几年之后,桑丹雪山也早就同其他大雪山一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众弟子都在雪山中日复一日的修炼着,为那越来越近的七界大战做准备。
界壁自上一次松动之后,沉默了百年。这一百多年对于凡人,乃至于修道者来说,都并不短暂,但对于这浩然的天地不过是一瞥罢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渐渐感觉到,大战到来的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刻苦修炼。有些人想要立下战功,成一世功名,有些人想要探索古墓,求得永生契机,还有一些人只是想去被封闭了百年的平界中,寻找自己的亲故。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奋力的苦修着,而此时的桑丹雪山上只有一位女子,与周围的紧迫感有些格格不入。
这位女子面容很年轻,可从她的服饰能看出,能在桑丹雪山达到这个位置的弟子,至少也是百岁有余。此时,她正盯着月下窗前花盆中的一个花骨朵。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的妈妈就一直告诉她,当这朵花开的时候,便是她与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相见之时。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还羡慕别的小孩子有父亲疼爱,一直期待花朵快些开。只是一等便是百年,本来她早就已经不再等了,可最近不知为何,这朵花总能引起她的注意,每每看着这个花骨朵,都能看的入神。
月光点亮了雪山上的寒霜,那朵花骨朵在月光下屹立着,恬静独雅。那女子就这样趴在窗前看着,十分出神。
就在不经意间,那花朵在出神的目光中突然绽放开来,十分的美丽,又十分的不真实。直到那花朵将自己全部张开,那女子才反应过来,拿起花盆,飞出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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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女子飞出窗外的同时,一阵强风从霜界的某处散发开来,将霜界的风雪全部扫平,并发出一声裂天的声响。
随着这声巨响,天空中真的裂开了一道巨痕,其中虚空涌动,浮光掠影中能够看到平界各处光景。
“界壁打开了!”
七界之中,不知是个哪个弟子最先喊道,随后各界各派都有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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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你看,这花开了!花开了!”
捧着花盆的女子兴奋的没有注意到这界壁开启的异动,而是直接闯入了桑丹雪山主峰的大殿中,激动的向她的母亲喊道。
“达瓦,界壁开启了。”大殿中的人并没有阻止女子,反而有人意味深长的对她的母亲说道。
“嗯。。。终于开了。”
达瓦泪眼盈眶,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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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界中,天空中与霜界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响,将天空的云全部荡开,也裂开了一条通道。
凌霄宗内,养剑池中,暄寰翰宇如一座高塔伫立在养剑池的中心,巨剑之旁,无数灵剑都插在那池水之中,藏其锋芒,养其锐利。
那池水终年洗涤剑气,早已不起波澜,可忽然间池中水波荡起。水波一动,便被那池中之剑感受到,在凌霄宗凌霄壁上修炼的人早就人剑合一,纷纷睁开眼睛。
同时暄寰翰宇发出微微剑鸣,从池中飞出,剑锋慢慢的识别并转态方向,然后飞了出去。
巨剑一动,养剑池中的无数灵剑纷纷盘旋而起,跟在巨剑身后,射向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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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雨宗弟子听令!随我共赴九霄云台!”
赦霞仙子在霁雨宗断虹峰的一座高塔中静坐许久,听到那响声,她睁开眼说道,同时站起身子,拿起在一旁等候许久的逸尘千香。
她说话的时候感觉很轻,但声音却如浩然天音回响天际。
“是!弟子领命!”
夏柠与断虹峰上的其他弟子们一同喊道。
断虹峰上,千名霁雨宗弟子围坐在高塔外,好像她们早就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已经做好准备列阵而坐,只听赦霞仙子的一声令下,千名弟子同时起身,随赦霞仙子踏峰而起,化作点点星光向着九霄云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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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云方的百姓们本来还过着和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