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费尽心思,凑了两万军队,在奥匈边境集结后向匈牙利首都佩斯前进。进入匈牙利后,境内沿线小镇纷纷投降,奥地利一路奏凯,仿佛攻下佩斯指日可待。
在迫降佩斯西北方一百五十公里的重镇杰尔后,奥地利军指挥官决定一鼓作气直扑佩斯。杰尔城外以东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奥地利军队列着长长的行军队伍在雪后泥泞的道路上,磕磕绊绊的行进到中午,准备就地休息吃饭。
正忙乱间,斥候急匆匆来报,一公里外有一支两百人左右的匈牙利骠骑兵中队在游弋。
奥匈军队曾经长期配合作战,奥地利军官很清楚匈牙利骑兵的战术。指挥官皱皱眉,判断为小股袭扰部队,匈牙利主力部队此刻应该正固守佩斯。于是他让两个营的火枪兵担任警戒,另外两个营的火枪兵列阵朝斥候探明的方向主动出击。
过了不到半小时,又有斥候回报称,另一个方向上也发现了一个中队的骠骑兵。奥军指挥官如法炮制,继续派出两个营火枪兵。直到第三次有斥候称发现匈牙利骠骑兵后,奥军指挥官开始警觉起来,他拿出望远镜,朝斥候探明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外,什么都没有。
平原上只有一阵阵呼呼的风声。
奥军指挥官叫来副官,要求军队加快吃饭速度,敌人随时可能来袭。命令虽然传达下去,但因为奥军军纪废弛,加上大量士兵是临时征召,整个军队看起来还是乱哄哄的。奥军指挥官叹口气,回到马车旁。他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出现一阵密集的火枪发射声。他以为是自己的火枪部队与偷袭的敌军接上了火,抬头张望。
但他抬头看到的场景让他惊掉下巴:大约有七八个中队,一千五百余匈牙利骠骑兵,正从四面八方快速冲向奥军,刚才那阵枪声正是这些骠骑兵在进攻前火枪齐射。奥军的两个警戒营连忙调整阵型想正对敌军,但敌军非常分散,速度也非常快,火枪齐射失去了意义。
奥军指挥官赶紧大吼大叫着组织抵抗,但骑兵冲锋速度实在太快,两分钟不到就冲入了奥军阵中。
一时间奥军大乱,只有少数士兵还能拔出刺刀跟手持马刀的骑兵展开近身搏斗,大部分士兵四散奔逃,傻站在原地的被骑兵马刀砍翻,或者被马一脚踢飞。奥军指挥官努力指挥部队稳住阵脚,让后军还未受冲击的部队赶来增援,直到他突然觉得被什么撞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维也纳,奥地利帝国政府战争部。
会议室气氛比外面的大雪天还要冰冷。战争大臣在壁炉前搓着手,铁青着脸听将军们汇报战事。奥地利军在佩斯一百五十公里处遇袭,伤亡五百余人,指挥官重伤,士气受到重创,已经退回杰尔城,等待指示。
一位将军犹豫着解释道,
“军费不足,从出兵起就没发过军饷,士兵很多是新征来的农民,看到匈牙利骑兵就崩溃……也是没办法的事。”
另一位将军紧接着询问,
“首相阁下对军费问题有没有什么说法?现在是大冬天,军队士气本来就不高,如果军费再继续拖延下去,这仗就没法打了。”
战争大臣焦躁的站起来,
“我让你们来是讨论怎么打仗,不是让你们来跟我要钱的!”
一众军官才闭了嘴,面面相觑。
此刻正在马车里摇晃着前往柏林的梅特涅首相打了个喷嚏。他最近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怎么的,一直打喷嚏,大鹰钩鼻子红红的。前线失利的事他还不知道,但他觉得以匈牙利的国力,有个几千兵就不得了了,自己两万大军一到,吓也把对方吓死。只要快速迫降匈牙利人,一切好说。
到达柏林后,梅特涅想先会见普鲁士警察大臣霍亨施泰因,对方却借口公务繁忙不肯见他。接下来他求见腓特烈?三世国王也被婉言推脱,让他在柏林少待。他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他在宫中的一位线人,得知目前柏林的决策权基本在路德维希王储手中,而路德维希并不在柏林。这让梅特涅焦虑起来,他觉得事态朝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在发展。还没等他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杰尔战役战败的消息传来。他有点慌乱——一旦匈牙利有了胜利的战绩,会让战争久拖不决,而他知道自己手里没多少钱可以用来打仗。
心慌意乱之中,他给维也纳的战争大臣写信,嘱咐他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立即打一场胜仗,打掉匈牙利人的嚣张气焰。然而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此时的维也纳朝廷国库近乎枯竭,俄罗斯已经明确表示由于普鲁士的反对不会借钱,而普鲁士国王根本不见他。这该如何是好……
在达到柏林后两周,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柏林到处疏通关系想见到国王。谁知道没有等来国王的召见,却等来了普鲁士驱逐奥地利大使,对奥地利宣战的诏书。他看着奥地利大使愁眉苦脸呈来的普鲁士国王诏书,手脚冰凉。
这份宣战诏书表示高度赞同匈牙利捍卫普鲁士机构利益的行为,要求奥地利立即停止武力胁迫匈牙利,必须让一切回到奥匈两国开战前。这种要求相当粗暴的干涉了奥地利内政,借口其实也很勉强。但由于得到了俄罗斯支持,反奥地利的北法认同,英国默认,它就变得非常有理。
诏书中,除了常规的指责、发誓、宣战之外,还别出心裁的列出了一堆奥地